色渐渐暗淡下来了,半弯月牙悄悄露出半个脸蛋,旷野的风开始大了,呼呼吹着发出鬼哭狼嚎的可怕声响,尧珖终于享受完濯足的乐趣了,她抬起被水泡的发白的双足,甩甩挂在上面的水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离去。
“蝴蝶姑娘,黑了,你要去哪?”
靖蘘笑嘻嘻问道。
尧珖皱着眉看向靖蘘,这条莽汉真烦人。
“走到哪儿就去哪儿,与你何干?”
“结伴同游如何?”
尧珖蹙眉,淡淡道:“不必。”
靖蘘心一动,这位蝴蝶姑娘蹙眉的神态真个好看,比以往见过的那些女子好看多了。
没对比就没伤害,对比过后,靖蘘对这位看起来颇不简单的女子更感兴趣了。
去追逐看能否将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摘下来,至于带不带回宫里,那是后话,不急。
“往前是一片泥泞的沼泽,里面藏有吃饶异兽,既然你我在此遇上,我堂堂男儿,怎能让你去涉险?”
尧珖哈了一声,道:“东西南北,你怎晓得我会往北走?告诉你,姑娘今是往西走,后会无期额!”
尧珖头也不回地走了,靖蘘站立在原地,一直瞪着她的背影看,确定是往西边去了才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你不肯来将就我,那我去将就你又何妨?”
距离“后会无期”这话不过十,尧珖又遇见了靖蘘,恰好这她心情不太好,那靖蘘刚向她扬手打了个招呼,她已黑了脸,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向他猛抽过去。
“大胆狂徒,竟敢跟踪姑娘,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你,尧珖日后就用双手来走路”
柔弱的树枝在尧珖手中化作一把锋利的长剑,刷刷几下把毫无防备的靖蘘刺的手忙脚乱,他一边躲避一边道:“尧珖原来这才是蝴蝶姑娘的名字,真好听哎呦我并没恶意不过恰好遇上你我总算有过几面之缘”
尧珖怒道:“没恶意就别老在姑娘面前晃悠,看你长的人模人样,想不到是个登徒子,告诉你,姑娘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采花利,今日把你的一双耳朵摘了下来,好让你长长记性!”
尧珖手腕一转,方才拉成笔直的树枝倏尔柔软起来,变成一条软鞭,闪电般缠绕上靖蘘的左耳。
这次靖蘘脸色变了,也不见他如何作态,两只耳朵忽而坚立起来,边缘变得尖锐无比,嗤的一声,将缠绕在耳廓上树枝绷断了。
可靖蘘的左耳周围还是留下了一圈深深的血痕,他伸手抚摸了一下,马上沾染满手的血。
靖蘘的神情倏尔深沉起来,低声道:“是靖蘘看走了眼,原来尧珖姑娘来自古月家族。”
尧珖傲然一笑,双手叉腰,一脸挑衅道:“然也,本姑娘正是古月家族的女儿,你真当我是一个柔弱女子,任凭你这些莽汉肆意欺负?”
靖蘘沉沉一笑,目光闪烁,道:“尧珖姑娘错了,古月家族向来强悍无比,他们不先来欺负我已是我的万幸,我怎敢先行挑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