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安一口一个主母叫个不停,阿衍甚为厌烦,道:“玖安,叫我阿衍便可。”
玖安又流下泪来,哽咽道:“主母,您方才是以主母的身份赦免玖安等饶罪过啊!一旦称谓乱了,奴婢们仍需受刑况且玖安一直都是这般尊称您的,先前智者老先生不知为何让奴婢们改口唤您为阿衍姑娘,奴婢不敢违拗才勉强改口,帝君晓得此事后大发雷霆,差点将奴婢七人捏成粉末,他言道主母永远是主母,谁敢表露出些微的不敬,便立马毙了,主母,奴婢七人只想尽心尽力服侍你,别无他念,请主母眷念。”
她又要跪下磕头,阿衍一手挽住,无奈笑道:“你家帝君执念甚浓,可阿衍的执念同样甚浓,既然你们不肯改口,那便叫吧,主母也好,人母也好阿衍也好,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反正,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
玖安喜笑颜开,一叠声道:“是主母,你身上的衣物湿了,奴婢先给你更衣。”
阿衍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到碧水池旁汲水洗漱,玖安生怕她着怒,不敢再话,只是乖巧地在一旁协助。
待梳洗完毕,阿衍推开瑶婳宫沉重的大门,眺望着宫外的锦绣繁花,想起昔日被困在宫的苦闷时光,不觉微微出神。
兜来转去,还是身处宫的瑶婳宫里在域里,我能去的地方,除了荒芜的古月山脉,就是这阕古老的宫殿了,为何诺大的域,寻不到一方净土可供我宁静地看花赏月?
恬耀的地域,和域相比,不知有何不同?
想起恬耀,阿衍的心又酸又苦又甜那人,为何总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遐想后,却又退避三舍?
夏薇等人已一字排开站在台阶下,一见阿衍出来,全都拜俯在地。
“夏薇,岚珠,云紫,恬鸣,绽露,熙曲见过主母,谢谢主母仁慈,免了奴婢的刑罚,奴婢以后必定尽心尽力服侍主母。”
阿衍见惯不怪,只是微微一笑,道:“都起来吧,既然身上有伤,那便回去好好休养,不必劳累了。”
玖安七人自然不依,双手垂在腰间,屏息凝神,齐刷刷站在两旁,等候主母的召唤。
“阿衍,攸瑘湖中凉亭上,已摆好你喜爱的茶点,随我一道过去,共饮一杯可好?”
灿烂的阳光下,只见紫衣高冠的古晋不知从何而来,微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是为夫当日愚钝,致使你我生出隔膜,幸好今日你我皆安好,一切还来得及弥补,阿衍,过来我这。”
阿衍,过来我这
他的很自然,似乎笃定阿衍肯定会走下台阶,将手交到他的手上。
阿衍向古晋福了一礼,庄严道:“宫帝君古晋公子你好,我是古月家族的衍姮,你还是唤我衍姮吧。”
古晋嘴角略略上弯,阿衍性子倔强,他在几年前已领略过了,今日他铁了心要将她驯服,如今她人在宫,再犟也飞不出自己为她精心编织好的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