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耀略略思索,便即恍然,道:“原来如此,宫想借此将古月山脉完全收复,这倒是个不错的怀柔法子。”
“怀柔?”
阿衍目不转瞬地凝望着恬耀的脸庞,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
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配搭在一起既顺眼又威仪,可只要细心凝望,就可以察觉他深黝的眼底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不自觉得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福
阿衍的呼吸有一霎那的停顿,他不仅仅是恬耀,还是地域的皇者,执掌着一方地的生死荣辱。
“恬耀,易地而处,你也会这样做吗?”
恬耀温和地笑了笑,抬手轻抚着阿衍不安的脸容:“或许会,或许不会,阿衍,宫和古月家族的纠缠太久远了,换作谁,都会感到厌倦,只想尽快结束,重新开始一种有序的循环。”
阿衍固执问道:“我问你呢?假如你是当日宫的主子,见着那个刚出生的女婴,会怎样做?”
恬耀稍作沉吟,旋即笑道:“阿衍别钻牛角尖,没有这个假如,我地域向来没有这般作风彪悍的的世家敢世世代代和地宫作对,历代帝尊的作风都是今世的麻烦今世解决,一旦察觉有这等忤逆的世家冒头,定会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结束,然后再重新开始。”
阿衍微微一晒,道:“这么,易地而处,你恐怕不会留下那个女婴,是不是?”
恬耀颔首道:“或许,这也得看当时的情况而定,这是一个很随机的决定,当日那位宫帝君可能已为人父,看到幼的婴儿心生恻隐也是常情阿衍,别执着这个莫须有的问题。在我地域,地宫是唯一的神祗,下界所有世家的生死存亡,皆掌控在地皇手中,可域的古月家族太特殊了,宫拿它没办法,才让两家的纠缠延续数十万年,一旦宫掌握先机,肯定会一举歼灭古月家族,以求永绝后患,这是必然的道理。”
阿衍怒道:“那为何不能是古月家族灭了宫?宫不复存在了,纠纷自然也消失了。”
恬耀轻轻拍拍阿衍的后背,以示安慰:“若古月家族能灭掉宫,过去数十万年来,早就灭掉了,灭不掉,打不死你们两家就像两只斗不死的蟋蟀你打我,我打你,不死不休,困身在内的两家人,都会终日惶惶不安,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这样多无趣。”
阿衍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明白了。”
总有一方要妥协,总有一方要承受消亡,这就是胜利者的逻辑,无论宫的主子是这么想,地域的主子同样也是。
“我知道当你听到这个答案会感到难过,其实我可以顺着你的思维方式来敷衍你,可这有违我的治世理念,我个人认为,彻底毁灭重新开始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阿衍,你别难过,盛衰相依,土地依旧是那片土地,没落一段时间后,终会再现生机,而这生机的根脉,依旧攥在古月家族后人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