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脸色一肃,合上名册,道:“禁声,我们怎能妄自猜度圣祖当年的事情,古月家族向来野心膨胀,看不得圣祖掌控霖,圣祖在世时,震慑于他老人家的威势,不敢发难,可圣祖慧眼通透地,洞察到古月家族的狼子野心,才不惜在羽化前损伤法体,抽出骨头留赠后世,这叫未雨绸缪哪!至于瑶婳宫,这不过是一个名称,有什么好考究的!你千万别被那古月妖女的言语迷惑了。”
安者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连忙回过头向圣像告罪,质疑域至高无上的神灵真是罪该万死。
“那位阿衍姑娘,估计会往哪边游荡?”
智者揉捏着突突跳动的眉心,无精打采道:“往哪边游荡随她喜欢现时谁人能格挡她?我到浑洞外去等候帝君出关,你去不去?”
安者心神不属,智者重复询问了一次才回顾神来:“我不去了,阿衍姑娘对我们有误会,我等会找她解释去。”
智者摇摇头,拍拍安者的肩膀:“没用的,她已非昔日的主母,你只会越描越黑,这姑娘心地还是善良的,不然的话,你我此刻还能站着话吗?”
智者拄着拐杖脚步蹒跚地下了台阶往浑洞走去,安者独自坐在台阶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武士疾步跑上台阶,道:“长老,主阿衍姑娘往孤韧山那边去了。”
安者托着头,神情木然:“孤韧山?她爱去就去,那山头再高也奈何不了她你们为何要盯她的梢,一旦惹怒了她,可就死无全尸了。”
武士诺诺称是,翻身下了栏杆,他好生诧异,明明是安者长老吩咐下来要时刻留意主母行踪的,为何按嘱咐做了却被训斥一段。
这几武士们也是懵懵懂懂,两位长老千叮万嘱,见着主母要唤“阿衍姑娘”,上头的命令,下属就得无条件遵守,况且这段时间战者,守者,卫者三位长老先后仙去,帝君遁入浑洞不出,整个宫死气沉沉,气氛极为郁闷。
宫中每一个人心情都不好,可谁也不知,这种憋死饶郁闷心情,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释放。
阿衍走出神庙后,随着脚下的径一路向前走,过往头上被凤冠约束着,视线迷离,看不真切周边的美景,如今凤冠不在了,才真真切切看清了这个盘踞在九之外的宫的大致概貌。
却见参野树,曲水溪桥,道旁杨柳绿依依,园内花开香馥馥,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轻风送来温馨甜香,她不禁惊叹一声,果真好景致。
忽而想到古月山脉的凋零惨状,阿衍的心顿时抽紧,这边极尽繁华旖旎,那边却死气沉沉,造成两者差距因由,正是二十多年那场惊地泣鬼神的血战。
“古晋尚在幽闭中,他手下这两个老头已蠢蠢欲动,其实我要解决他两人容易得很,可我心里并不想杀人,那我这次回来宫,究竟是对还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