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展开手掌,仔细端详了半晌,掌中莲花恬静如画,风姿绰若,怎么看都不过是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影画罢了。
“瑶婳圣祖,你话算话才好,我如今孤身深入宫,可是依仗着你的威力哦,你可要时刻罩着我,此时的宫可不是远古时代那个简陋的宫,此时的帝君也不是以前的帝君我若失陷在宫里你也会随着遭殃的。”
莲花自然不会给她反应,阿衍自言自语了一会后,将靖蘘君的史册搁在一旁,抽出第四位君的史册,这位君的史册颇为厚实,入手沉甸甸的仿佛上面承载了漫长的岁月。
按炙君励精图治,耗时八百年,终于抹平了靖蘘君遇袭给宫带来的巨创,也是在这个时期,他立下了金匮赐婚的规矩,延绵至今。
“为汲取前朝靖蘘君的惨痛教训,按炙君只身前往圣祖墓穴,冒减寿千年之罚,三告其罪,取出圣祖肋骨两根,糅合百炼精钢,淬炼成展翅凤冠一顶,以血加持,定下后世子孙以金匮择后的规矩,按炙君以身作则,以金匮的旨意接回帝后硫蓝,合百年之好也。”
阿衍看到这里,不自觉地摸了摸头,那段被凤冠束缚自由的日子苦不堪言,思之犹悸,源头竟然在此。
接下来的记载又是一场场血雨腥风,不是古月家族挑起事端,截杀宫中人,就是宫大规模围剿,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直到第一千九百六十九年,按炙君命走尽,羽化成尘那一日为止。
阿衍忽觉有些疲累,推开史册站起,惘然行走在瑶婳宫内,这座神秘悠远的宫阙,她早已来回走了不下数百遍,今日旧地重游,感觉依旧静谧非常,仿佛亘古以来,这座以“瑶婳”命名的宫阙,就是这般清冷,这般空旷。
历代的帝后独自居住在此,夜半更深梦回时,会否有过恐惧的感觉?
无比尊荣的身份,换不来两情相悦的相守,君居于浑洞,帝后居于瑶婳宫,平日里相见彬彬有礼,确实应了那句相敬如宾的佳话。
可这佳话的背后,消融了多少无辜的生灵?摧毁了多少繁荣的尘世?
远的无法追究了,就这一代,霁檀山庄就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山庄被幻灭了,被宫迎娶去的却不是山庄嫡系女儿,而是我,一个被父所弃,连姓氏都不晓得的女子,想到这里,阿衍自嘲地笑了一声,表姐理应恨我若不是我这个不祥人,她现在理应和舅舅舅妈共享伦之乐,可我呢,我去恨谁好呢?
古月王?他被上任君灭了
蓝依?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妪,离羽化也不久矣
上任君?他也羽化成尘了
现任君古晋?
阿衍捏着眉心苦恼地想:“古晋干过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似乎没有,他一心想要营造一个祥和安宁的域出来,这是造福整个域的好事可若他安好,古月家族就真的要死翘翘了我也同样要死翘翘”
这五人我都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