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神情古怪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蓝依,重复一句:“桑郎?你称呼我父亲为桑郎?你和他是何关系?”
蓝依把头一昂,朗声道:“我就唤他作桑郎!你觉得碍耳么?哼,你母亲虽先我十年嫁给桑郎,可一直无所出,你父亲身为古月王,承继宗庙,怎能因你母亲不中用而断了古月家族的后?你娘亲是桑郎的发妻,就不许我蓝依也是桑郎的妻子么?”
阿衍指着蓝依恨声道:“你你们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蓝依声音低了下来,道:“桑郎走后,我难耐相思苦楚,离开地域来到古月山脉寻桑郎,桑郎也不赶我走,反而将我留了下来,待以恩人之礼。”
阿衍脸色苍白,道:“你俩呵呵,莫非古月王最终为了子嗣抛弃我娘,你有愧于我娘,指的就是这回事?”
蓝依发青的脸难得地扭捏了一下,支吾片刻才低声道:“一开始桑郎待我如客人有些事情分不清理儿,我到古月山脉一年后,桑郎和我好上了,待我有孕后我就没见过你娘亲,桑郎也绝口不提,我不晓得你娘亲去哪了。”
阿衍咬着唇,舅舅过,自己一出生,母亲便抹去了自己身上的父系印记,若不是心中有万般幽怨,母亲绝不会决绝如斯。
这幽怨,莫不就是父亲的背信弃义,为了子嗣,另寻新欢,抛弃结发妻子?
蓝依静默起来,桑郎的妻子清丽绝俗,令人一见难忘,那两年自己和她也见过数面,桑郎跟她言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恩人,那女子便含笑致谢,不疑其他,可自己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
她出身高贵无比,是地域皇室唯一的公主,在父皇母后的万般宠溺下无忧无虑长大,皇兄继承大位后,对这个唯一的妹子也是有求必应,底下没有蓝依要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在蓝依眼中,尘世就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可以任意捏圆搓扁。
到了双十年华,皇兄言道女儿家大了,就要寻觅一个贴心的爱侣共度一生,地域伟岸英勇的男儿比比皆是,你喜欢哪个就是哪个。
可蓝依偏偏谁也看不上,身为地域至高无上的公主,那些男子再俊朗飘逸,再神通广大,在她高傲的眼中不过尔尔,就这样一拖三年,还是没有找到可以令她心醉神迷的男子。
不是是缘是孽,那闲极无聊,独自一人出外观赏雪宵花,越行越远,竟然走到禁地恨洞附近。
她虽贵为地域公主,可对这禁地也是避之则吉,发现误入之后。马上转身准备退出警戒线外,眼角余光一览间,猛地发现有裙伏在恨洞口百余丈外。
一开始她以为是莽撞的武士,可凝神一看,那人身上的衣饰非常古怪,并不是宫中的武士。
谁这么大胆?
好奇的念头一起,蓝依折转身子往洞口掠去,伸手一捞将那人捉住,洞内黑蛇不敢爬出来,可腥臭之味远飘百里,她当然不会在洞口逗留,脚步一旋飘出恨洞警戒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