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晋心一疼,捏着眉心挥手让智者退下。
智者在门槛边迟疑着,终是忍不住回头低声道:“帝君,主母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啊,你不去找找?”
古晋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道:“她走了,借九龙壁断裂之机遁走了。”
不可思议的事一桩接这一桩,将老者弄的头昏,他倚着门柱,颤声道:“帝君的意思是九龙壁是因主母而裂?这这太骇人听闻了吧?主母不可能”
古晋马上打断智者的话:“九龙壁一事到此为止,你不必记挂着,该忘的就忘个干干净净,也无需记载在史册上,无论上入地,我都会找她回来,你该记着的是主母是霁檀家的姑娘,与帝君是良配佳偶便可。”
智者脸色青红白交替变化着,最后变成死灰色,声音像被狂风刮过,颤腾腾不成调:“不可能”
古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当然不可能!阿衍的身份只是我古晋的妻子,宫的主母,永远都是。”
“可是九龙壁裂了,主母借九龙壁走了”
古晋厉声道:“谁的?”
智者张口结舌看着一脸狂怒的主子,颤声道:“方才帝君亲口的。”
古晋手一扬,将智者拉近身旁,双手如铁钩,嵌在他枯瘦的肩头上:“那我还了什么?你这老糊涂,怎么一转眼便不记得了?”
智者痛的全身发抖,道:“帝君让老奴忘了这件事。”
古晋嘴角下弯,淡淡笑道:“然也,你忘了最好。”
他松开手,不再搭理智者,仰头看着端坐在圣坛上的圣祖,圣祖宝相庄严,洞察地万物的眼眸透出柔和仁慈的光芒,他忽而有些迷惘,道:“记得时候问父皇,为何我们与古月家族生生世世都纠缠着鲜血和眼泪?延绵百世的仇恨,源头在哪?父皇语焉不详,其实我知道他也懵懂着,不晓得仇恨来自何方?我们为何要代代传承着这份彻骨的恨意,直到另一方完全消融在空间内?”
古晋的声音黯哑,脸容凝重的有点悲凉:“我查阅过所有的史册,都没有结怨伊始的记载,这又是为何?”
智者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奴不知,史册上并无记载。”
古晋缓慢合上卷轴,低声道:“你当然不知道,我相信历代的帝君也是糊涂着,为何杀戮永不停止,不是我们用尽千方百计灭掉古月家族,就是古月家族的嫡女带着魔剑狙杀掉任内的某位帝君。循环反复,兜兜转转来到今世,不累么?我不要这样下去了,域理应祥和光明,所有的恩恩怨怨定要终结在这一世。”
他微微一笑,声音多了几分空灵:“阿衍是古晋的妻子,古晋是阿衍的夫君,这就是意,意要的是三个字和为贵,真好。”
是意,就要顺承,无论这过程多么困顿艰辛,都必须沿着上指引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是不是这般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