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耀目光幽幽看着沉思中的阿衍,他外表依旧平静如深渊,可心里正弥漫着难以言的伤痛,那年我尽好话,求你留下来,为何你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而那位君主给你的承诺,你却轻易许了,为何?
是否,每个人所系的缘分只能落入身系的那个区域内?
既如是,为何你来了一次又一次?
是否,我不如他么?
不可能,在恨洞开启那一瞬间,我和他短兵相接,他的能耐和我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
阿衍低低呢喃着,想要解释一下,不知为何,恬耀隐晦的眼光令她心虚不已,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恬耀淡淡笑着,打断阿衍的话:“阿衍你累了,别费神话,今晚好好歇息,明早我送你到秭归山脉,你自个推开青铜门就可以回去了。”
阿衍梦游般看着恬耀,,这本来是自己一直要求的,也是他一直拒绝答允的,可此刻他爽快地允许她离去了,这态度转变的好快!
恬耀叹了口气,避开阿衍狐疑的目光,委婉道:“你必须回去,我方才不过是用自身元气强行压制住那个神器的灵力,可终不持久,十八个时辰后,便会再次发作,而且力度会越来越强,你是经受不起的。”
阿衍脸色大变,那种割肉剔骨般的剧痛,试过一次便是终生难忘噩梦,再来一次,还不如马上羽化好了。
回过神时,恬耀已不见了踪影,阿衍望着寂静的暗夜,叫唤了几声,却唤来了捧着托盘的圆月。
“阿衍姑娘,帝尊言道你元气大伤,喝了此汤后好好睡几个时辰,容易恢复。”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羹送到阿衍面前,此刻虚弱的阿衍实在需要此物,也不客套,接过汤碗,怯怯问道:“你家帝尊生气了?”
圆月讶然:“阿衍姑娘何出此言?帝尊平素威仪,不苟言笑,我们都习惯了,可帝尊待姑娘一片真心,姑娘至今还未体味到么?那年姑娘走后,帝尊郁郁寡欢了许久,我和银杏暗里也觉伤心,幸好姑娘回来了,帝尊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阿衍捧着温热的汤碗发呆,过了一阵子才道:“你们都我来过,为何我全无记忆呢?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在骗我?”
圆月脸上现出惶恐,跪下道:“奴婢的句句是实,姑娘心中若有疑惑,可以询问帝尊,帝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定可为姑娘解惑。”
阿衍微微一晒,吹去氤氲在汤上的热气,口口喝着。
这一觉香甜无梦,直到一阙悠扬委婉的笛声钻入耳际才浮起朦胧的意识,这乐曲真好听,欢快时如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听的人心情无比舒畅,深沉时若夜半呜咽,催人泪下,阿衍不知不觉沉迷其中,不愿意睁开双眸。
笛声连续耍了几个花腔后戛然而止,阿衍听的意犹未尽,忙叫道:“好听,别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