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懒洋洋地伸伸腰:“无端赌,她惹我生气干嘛?就算惹我生气了,无端赌为何要变成一块冰冷的石头?这规矩没道理,该废了。”
玖安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母千万别这么,这规矩是圣祖留下来的,历经百世,已成恒古不变的戒律,宫内诸人皆需遵守!”
阿衍瞪了玖安一眼,想不到隔着一层闪亮的光幕,玖安还是瞬间变成了石头。
阿衍木了一瞬,飞起一脚将搁在身旁的锦凳踢飞:“唱哪出啊!难道我连瞪眼的权利都没了,每都要傻笑着面对你们这群木偶么?”
砰地一声,锦凳撞到宫门上,碎成几块掉了下来,阿衍双掌一击,夏薇岚珠两人快步走进,诚惶诚恐跪在玖安旁边:“主母息怒,主母息怒。”
阿衍指着玖安道:“谁我怒了?我不过是瞪了一下眼,她就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成心为难我么?将她抬出去放在院子里,沐浴晚露晨曦,过几再让她活过来吧。”
“是。”
看着跪在地上那两个吓的筛糠似的宫女,阿衍叹了口气,放软声音道:“你们怕什么呢?就算我如今怪模怪样,也用不着这般惺惺作态,好啦好啦,以后没有我的召唤,统统离我十丈远,这样可以了吧!”
“奴婢没有怕,是”
夏薇岚珠两人快手快脚将地上的碎屑清理干净后,将僵直在地上的玖安抬了出去,看着宫门徐徐阖上,阿衍猛地一甩袍袖,哐当一声,匿于袖中的两块玉佩滑落在地,她一脚踩了上去,柔和的紫光自脚底冲上殿顶,紧箍头上凤冠蓦然一松,掉在脚边。
阿衍一边按摩着麻木的头颅,一边抬脚踩在凤冠上,平日戴着这玩意儿,虽觉别扭,可总是安慰自己要忍耐,安心等待那位帝君回宫,可今日不知为何,那点潜藏内心的憋屈哄然而亮,烧成一把熊熊烈火,只想把这宫,把自己烧成灰烬才心情舒畅。
看似精致易碎的凤冠任凭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踏,依旧完好无缺地忤立在地上,阿衍干脆俯身捡起用力揉捏,可力气用尽了,手臂拗酸了,凤冠依旧是凤冠,华丽丽地刺激着她将近崩溃的神经。
她忽然停下后,将凤冠随手一抛,恨恨地想:“我傻了么?跟一件死物较什么劲!我要自个想法子离开宫,我不要强颜欢笑,可也不能每板着脸让那些无辜的宫女化成石头,这样苦撑下去恐怕等不到那厮破解诅咒回宫,我就憋死了。”
半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鬼知道还要等几个半年,我耗不起了!
她出神地瞪着瑶婳宫内的桥流水,出宫的路在哪儿?
这些时日刻意让八个侍女轮流带自己去八方游览,每一都领略到或秀丽,或峻峭,或温软,或苍莽的不同景致,兜转了这么久,有一点是肯定的,宫本身就是一方神秘浩瀚的空间,她的边界似乎无所在在,可又遥不可及。
看来这出路不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