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指了指头上凤冠,涩然道:“这是什么妖物?为何一动我的心就痛?”
玖安微笑着道,“主母,这是你的凤冠啊,是宫中最宝贵的圣物,等会帝君过来,就会帮你摘下来,你且忍耐一下。”
帝君等会要过来!
对,他当然会过来的。
阿衍背脊一凉,愣愣站着不动。
玖安将她扶到床边,抿嘴笑道:“娘娘安心等候帝君,奴婢先行告退。”
“这是什么地方?”
“娘娘,这是媱婳宫,帝后的寝宫。”
“媱婳宫?瑶婳……瑶婳宫……”
阿衍无意识地重复着,媱婳宫,这名字听起来为何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还来不及细细去思量,一众宫女已齐齐跪下,叽叽咕咕了一大通恭贺吉祥的话,阿衍听的好生无趣,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宫门悄然无声阖上,阿衍瞪着垂挂在眼前的光帘发呆,糊里糊涂就缔结了一门亲事,这该从何提起?
首先不能当真!我是被那股无形的压力强行压迫着跪下去的,并非心甘情愿!想不到堂堂宫,竟出此损招来娶媳妇,这位帝君不消定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窝囊男子,待会见着他,定要分清楚,让他放我回去。
可他若不肯放?
持强……
我能反抗吗?
重要的是,我有反抗的能力吗?
胡思乱想了许久,那位名义上的夫婿还是没雍露面,枯坐时间长了,腿脚麻木,阿衍扶着床柱子站起来,想要活动一下腿脚,忽觉一阵凉风扑来,惹得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听的轻轻的脚步声渐趋渐近,阿衍一边从衣袖中取出锦帕,一边问道:“谁?”
来人倏尔立定,淡淡的声音夹带着疏离:“我。”
阿衍还以为来人是筠琰,道:“劳驾给我一盘清水。”
来人挑了挑眉毛,径直走到圆玉桌旁坐下,道:“那边是碧波池,你可以走过去舀一盆水。”
阿衍猛然醒悟过来,手一颤,锦帕掉落在地。
这人是…那个在神庙里和自己拜霖的帝君,他…他终于走进来,今晚是传中的新婚洞房夜!
目瞪口呆了一会,阿衍终于回过魂来,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传中的大人物,可顶上凤冠垂下的万缕光华,不但遮挡了她绝世无双的容颜,也把那个强抢民女的恶霸格挡在她的地之外。
浑圆形的玉桌上,八色茶点精致诱人,紫玉镶金酒壶内盛满醉饶琥珀美酒,帝君闲闲地执起酒壶,倾落两盏金黄色的美酒,顺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口郑
阿衍自然没胆子跑去碧波池汲水,反而退后几步,坐在床沿上。
帝君正坐在离自己七尺远的凳子上,虽然看不清他的形貌,可一股浑然成的迫人气势扑面而来,在神庙时她倒没这个感觉,可此刻两两相对时,方始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拥有这般势不可挡的气势的男子,怎可能是一个窝囊无用的废物?
修长的手指滑过温润的杯缘,帝君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优雅:“你的心在发抖,这是在害怕呢还是在厌恶?”
阿衍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