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上空空如也,七年前存放在内的血珠竟然不翼而飞!
震惊只是一瞬,恬耀眉心快速泛起一圈嫣红,红印膨胀成一点摇摇欲坠的血珠,指腹轻轻一沾,血珠颤腾腾挪动在指尖上。
“去”
血珠准确无误嵌入点上,瞬间溶入冰火两重界面内。
正在博弈的两个界面马上安静下来,相互错位的尖角悄然无声各归其位,恬耀走上前,将手掌覆盖在血珠上,一道青光绕着界面来回游走片刻,最后融入其郑
他绕着界面来回走了几圈,眸光游曳四周,似乎寻找着什么。
剑尖一颤,挑起一条长长的发丝,恬耀看了发丝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肆掠大地的烈火倏然而灭,裂缝在恬耀离开的瞬间悄然闭合,淅淅沥沥的雨知趣地洒了下来,抚慰着刚刚遭受巨创的土地。
恬耀面无表情凝立半空,脚下是硝烟未尽的废墟,这一场蓦然而至的灾祸,摧毁了西南山麓半边山峦,烈火焚烧过的土地,没有数千年的休养生息,恐怕不能复原元气。
“鼎诺,你和匀尧去查查这是何人之物。”
一根油亮的发丝落在鼎诺掌心内,帝尊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淡淡的愠怒:“有人进去过,窃走了七年前我留在界面焦点的血珠,从而触发今日此祸,如今西南山麓被我重新封印,理论上七千年内无碍,可此人能冲破我的第一次封印,必定有些真本领,无论他取走血珠的初衷是如何,都不可不防,方圆万里之内的世家,一个个排除,一月后给我回复。”
鼎诺也不多问,收下发丝,向帝尊郑重行了一礼后偕同匀尧去了。
恬耀在西南山麓上空闲闲兜了一圈,满目苍夷的土地上兀自飘荡着浓厚的灰白烟尘,他悠悠叹了口气,脚尖一圈,将几块饱含水分的云团踢了下去。
轰隆一声,空响起几声闷雷,倾盘大雨瓢泼而下,烤焦的土地顿时腾起滋滋的白烟气,大雨越下越大,很快白烟消散,整片饥渴的大地坠入狂风暴雨中去了。
恬耀半躺在厚实的云团中载沉载浮,宫阙太过幽静,回去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甚为无聊,还不如乘着风去游荡一番,顺带看看下界这几年进化成怎样了。
他微眯着眼,有些细微的念想从不会在日间涌起,这半年来,他习惯了闭上眼眸时,才允许某些隐晦的情愫跑出来滋扰高傲寂寞的心怀,或许心里已在后悔,后悔不该在那一刻放了手,将她送回那个他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世界中去。
阿衍你回去域后,过的可好?
那个无意中撞入地域的少女,纯美又倔强,短暂的数日相对,竟然成功撩拨起地域皇者封闭的情窦,这段有趣的经历不时流连在他午夜梦回时,使他不由自主地细细咀嚼着那份若有如无的韵味,尔后睡意全无,只能瞪大眼睛看向那方渺远到攀爬不到的幕。
自找的无法遗忘
可阿衍忘记了,自己亲手洗去阿衍脑中的这段记忆,如今阿衍安然生活在属于她的时空内,过着和原来一般无二的生活,就算到了羽化成尘那一,也不会忆起曾有过一段光怪陆离的经历,更不会想起曾和一个名叫恬耀的男子有过纠缠。
到最后,作茧自缚的那个,原来是自己。
恬耀抬手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回风流雪的女子影像,那张稚气未除的俏脸上,带着薄薄的愠怒和无奈,他的手停留在那帘如蝶翅颤动的长睫上,试图穿越虚无的时空捉摸到蕴藏在她眼底的心意,可这个距离却遥远到不可企及。
回去域半年有多了,她是否已遇上了可托付终身的男子?像她那般娇俏的女子,不消都有一大群青年才俊排着队在等候她的青眼一瞥,每逢想到这里,恬耀的心就有些堵。
可有什么法子呢?人是自己放走的,现在想捉,也捉不回来了。
太过遥远,遥远到超出他能触摸到的区域,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那个清澈优雅的少女一面了
得不到的虚幻梦想,理应放弃,这才是一个睿智皇者应该做的,可为何半年的时光过去了,这个影子始终没能淡化,反而愈加清晰了呢?
恬耀幽幽呢喃一句“阿衍,我要忘了你,要将你从我的意识中彻底抹去,不让你再来困扰我。”他的手捏成拳又松开,终于垂了下来。
“报。”
“快,火情怎样?离我们这儿多远?”
“王爷,人在椰魏峰顶看去,看到火焰直烧云顶,所过之处皆成白土,一旦烧干溧水,就会直扑过来!”
端坐在梨花古木上的白胡子王爷吓得马上撑着身前的案桌站起,一叠声吩咐下去:“快去收拾家当,一旦火势烧到溧水边上,马上全庄后撤,有多远走多远,先把性命离着,这份祖宗的基业不要也罢了。”
“父王,何事惊慌?”
西南王爷回过头看着一身红装的娇女,哭丧着脸道:“安黛,降妖火,一路烧将过来,快去收拾一下,我们随时准备弃庄逃命!”
安黛撇撇嘴,一按父王的肩膀,将他按在古木上坐好:“弃庄逃命?这如何使得,西南山庄在此绵延三十代,正处于繁华昌盛的好年岁,焉能轻易舍弃?降大火不过是为了清除那些藐视威的妖孽,我们世代遵循道,火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