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喜欢什么就吧,阿衍定当双手奉上。”
阿衍实在不愿意看到舅舅一家子因为自己的缘故闹个翻地覆,反正屋子所有的物事,都是山庄之物,就算表姐全部拿走,那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锦苓伸出手来,笑道:“好,爽快,阿衍,我要的第一样东西是这梅华苑,第二样东西是你身上的雪剑。”
话音刚落,霁檀王爷一声爆喝:“放肆!”
闵照馨也惊诧地转过头来,叫了一声:“苓儿。”
锦苓这次铁了心要闹事,她昂起头看着屋顶上的琉璃灯盏:“我就要这两样东西,梅华苑历来是嫡女的居所,而那把雪剑,更是霁檀山庄的圣物,为何我不能要?”
霁檀王爷额上青筋突突跳动,走前两步,瞪着女儿厉声道:“苓儿,你再胡闹,休怪父王揍你!”
闵照馨生怕丈夫一怒之下真的动手打女儿,忙上前拉住霁檀王爷的胳膊,低声道:“王爷,请坐下,闺女大了,有些事情她从就认定是这个道理,你就让她一次性宣泄出来吧!”
霁檀王爷侧眸凝视着妻子,声音莫名地冷峻起来:“照馨,是你一直在她耳边鼓吹着吧?不然苓儿为何动起这些歪念头?”
闵照馨大感委屈,叫道:“我没有!王爷,女儿会认字啊!她常去藏书阁翻阅史册,你真当我们的苓儿只会撒娇玩乐,不思进取的吗?”
霁檀王爷推开妻子,对锦苓沉声道:“苓儿,你僭越了,这梅华苑是你姑姑生前的住所,阿衍住在里面理所当然,至于雪剑,是你姑姑亲手狙杀雪吼山的雪灵兽得之,与你无关。”
锦苓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不,父王,我没僭越,梅华苑曾是姑姑的住所,姑姑是我霁檀山庄的女儿,当然住的,我锦苓同样也是霁檀山庄的女儿,姑姑走后,梅华苑理应给我居住,而且按照古规,嫡女出嫁,向来是从梅华苑出门,入神庙拜祭祖宗,和夫婿三叩父母,这才出门,是不是?”
霁檀王爷一时语塞,历史上确实有过这个规矩,可到了最近七八代,这规矩早就形同虚设了。
“你此时居住的荣香阁,同样也是嫡女的居所,苓儿,你就别纠缠不清了。”
锦苓哈了一声,道:“先有梅华苑,再有荣香阁,这怎能相比?况且父王刚才的对,荣香阁和梅华苑都是嫡女的居所,我,锦苓是霁檀山庄第三十九代嫡女,请问父王你一句,阿衍是哪家的嫡女?”
她带着挑衅的眼光看向脸色苍白的阿衍:“阿衍,你今年十八岁了吧?父王常常称赞你聪明伶俐,既如是,表姐请问你一句,你是哪家的嫡女?”
阿衍无声笑了笑,道:“梅华苑是霁檀山庄的物业,理应归于表姐,阿衍窃而居住十八年,实在不应该。”
锦苓微微一笑,语带讥讽道:“你无需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要回来经地义。”
阿衍面无表情,淡淡道:“我没装,表姐喜欢梅华苑,就搬过来好了。”
霁檀王爷全身晃了晃,哑声道:“阿衍,别理会苓儿的浑话,你陪舅舅出去走走,啊,云梅涧近日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舅舅一直都想和你去看一看。”
锦苓一手拉住父亲,板着脸道:“父王别岔开话题,梅华苑我收了,可雪剑呢?据史书记载,雪剑是我霁檀山庄的圣物,当由嫡系子女承继,既如是,雪剑当归我。”
霁檀王爷连连跺脚,道:“雪剑虽然是霁檀山庄的圣物,可自第九世便失落了,直到你姑姑当年不畏酷寒,勇闯雪吼山,用命作赌注才从雪吼山底掘回此剑,此剑威力随人而异,你修为浅薄,并无驾驭雪剑的能力,强行索要,只要遗祸自身,苓儿,听父王良言相劝,回荣香阁修身养性,安心等待出阁吧。”
锦苓越听越恼火,顾不上腿脚依旧隐隐作痛,一跃而起,双手一扬,亮出随身携带的冰玉剑,指着阿衍喝道:“亮剑,让我见识一下那把被你窃取的家族第一至宝!我倒要看一看,是谁驾驭不了这把家族圣宝!”
阿衍退后两步,朗声道:“表姐息怒,雪剑是我娘亲留给阿衍的唯一念想,不能割爱,表姐另外挑一样东西吧!”
锦苓脸似沉霜,冷笑一声,“看清楚了,这儿是我的霁檀山庄,你窃取了原本属于我的剑!还大言不惭不能割爱!”
阿衍心底一片悲凉,锦苓的对,现在自己脚下站着的土地,是舅舅家的,就算从出生那就居住在此,也不过是一个寄居的亲戚,何来资格给主人家的女儿割爱?
骤然间,锦苓手腕一抖,雪剑快如闪电,刺向阿衍。
“拔剑,如果没胆子用,就该把那剑还给我!”
两女距离很近,霁檀王爷想要阻拦已来不及,只吓的心胆俱裂,只见阿衍身形一偏,恰恰避开雪剑的锋芒。
“那是我娘亲留下来的剑,与你无干,表姐,请不要为难我。”
“霁璮山庄的宝贝,怎会与我无干!你凭什么占用此剑,快还给我!”
锦苓为此事不忿已久,这剑虽由姑姑重新拾获,可终究是家族至宝,理应传给嫡女,父亲却给了一个连姓氏都不知的丫头!那年她为此事找父亲哭闹理,可给父亲一声斥责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