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狱未半,中道遇医护,计划崩殂。
电梯门才升上来,一位推着药车的女护士途径走廊,一瞧大半夜的竟然有两位“残疾病人”想要远走高飞,急忙撒下车子跑来阻止。
柏木茉优侧身回看一眼,低声说道:“快回去吧。”
眼见被抓了个正着溜不出去了,北原贤人甚是可惜地推轮椅原路返回,临迈进病房前,他语气商量地问道,
“我们在走廊上转转行吗?保证不下楼。”
“不行!”异常熟悉地声音斩钉截铁说道。
北原贤人怔了瞬,神情古怪地回头看,这位推药车的女护士,他越看越眼熟。
女护士摘下医用口罩和平面眼镜,再背手拆下女护头巾把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散落下来,可不正是伪装成护士的高梨絮风吗。
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高梨轻轻推搡地赶回病房,又被严严实实地关上牢门。
一身白褂的高梨絮风松开小药车,无奈说道:“真是的,都凌晨两点钟了,你们还跑出去干什么,才一会不见就差点被你们溜出去,真是不让人省心。”
北原贤人坐在病床上,欲言又止,病房里又热又刺鼻,他只想出去透透气,而且胳膊受伤,又不是不能下地,哪有这么多事,但看高梨一副铁面无私的坚决态度伤胳膊拧不过两条健康腿,他还是识趣地闭紧了嘴。
高梨絮风先把好友扶到床边坐下再拿着一瓶葡萄糖和一瓶生理盐水来至北原的窗边,看到针头悬在枕头上,她有点生气。
“针头是不是你拔的,茉优?”她侧身,目光审问柏木,“作为理科医学班的学生,怎么能轻易给病人拔针呢。”
简直像一个被家长训话的害怕小孩子。柏木茉优埋着头一声不吭。
“这可怎么办啊,我不会扎针。”高梨絮风苦恼起来,她能看懂药品名字,懂得怎么换药,也知道消毒步骤,但唯独从来没实践过如何扎针。
北原贤人哪想再被栓根管子,困在病床上,赶紧提起精神说道:“不用打了,我感觉精神饱满,状态良好,现在去跑两个二百米测试都没问题!”
“真的?”高梨絮风不太相信,研究地打量他
“我可以从楼上跑到楼下来证明。”
她掩口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想跑到楼下去抓你。”
高梨絮风看了看针头,又看了看表情紧张的北原,心里也是十分无奈,之所以把北原同学和茉优安排在同一间病房,是出于她们方便一起照顾他们考虑。如果让专业护士来扎针,万一认出茉优,再联想到旁边贴黑面膜的男生是谁,那可就糟了。
唉,看北原同学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还可以,不打就不打吧。
“行吧,今天就不用输液了,明天继续。你脸上的黑面膜我给你换一下。”
戴面膜是为了防止有人突然进屋,看到他的真面目。北原贤人摸了下黑面膜,问道:“能换个颜色吗?黑色太招人眼。”
“我找找,印象中好像有,深田姐有嘱咐过,”高梨絮风蹲下来翻箱倒柜,还给他讲解道,“你现在戴的应该是清洁面膜,正好再换一张养护补水面膜找到了,你躺床上,闭上眼睛,脸别乱动。”
柏木茉优越看心里越吃味,眼见絮风慢慢俯下身子,渐渐靠近,她忍不住脱口说道:“我给他换!”
高梨絮风停下动作,诧异地回头看柏木。
茉优想给北原同学换面膜?她旋即心里十分欣慰,看来,茉优内心终于放下了仇怨,是想借此释放和好的善意吧。
高梨絮风哪会阻止,欣然应许,搀扶好朋友坐到北原的病床边,笑颜欣慰。
北原贤人睁眼看了看两个人,高梨乐得那么开心,他哪不清楚为何,心里暗道“你可能错得有点远,百合同学是见不得你接近我。”
有高梨守在一旁监看,柏木茉优不敢潦草完事。
她专心致志为北原敷好面膜后,还精雕细刻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凸起部分,轻轻捋一捋北原的额头和下巴,认真摊平湿漉漉的面膜,最终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闭着眼睛的北原贤人都有点被宠若惊,这要是换作以往,想都不敢想。
“好了。”柏木茉优小声提醒了句,收回手。
高梨絮风搀扶好友坐回去,看了看皆是表情有些古怪的北原和柏木,忽然心生一计,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她迅速戴上口罩、眼镜和女护头巾,推着小药车出门。
剩在房间里的两个人相顾无言,一时沉默。
咔嚓,门忽然又被打开。
高梨絮风探出头,语气郑重其事:“不准偷跑!我会把你们抓回来的!”
话落,她又急匆匆关上门,外面走廊上响起骨碌碌的滑轮滚地音。
作为桥梁的高梨一走,他和百合同学当场没了共同语言,两个人相顾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更谈不了一块去。
北原贤人琢磨着百合同学帮他换了一张面膜,客气一句也有道理,于是从病床上慢慢坐起来。
“谢谢。”
柏木茉优抬头看了他一眼,内心异常别扭地说道:“不用谢。”
“”北原贤人陷入沉默,原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