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是好宴,酒是好酒,只是厅中人多了些,不如外面通透。”易惜风依旧看着无垠海域。
刘疤子上前,单手扶在船舷上,也如易惜风般看向远方。
“我本名刘启铭,船上那支旗是我爹传下来的,也是有这旗的原因,年幼时有闲心读过很多书,直到有次我爹与恶敌交战回来后伤重不治,只留下孤儿寡母的与这艘船,厅盖塌陷风雨忽来啊”
“都是在海上拼命讨生活的,他们寄托旗下不过是依附强者,强者死了也就散了,一大群人从船上离开,只剩下孙大哥还在,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练武,却终究是错过最好的年纪。”
“当我再扬起爹的旗时,终于明白他那时有多么不容易。海上生活充满不确定性,入海采贝捕猎妖兽,哪一件事不得死人,一支支旗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活着,打来打去,哪天不得有人葬身在大海里。”
“掌舵人,掌舵人,两旗交战必须要死一个才行啊”刘疤子低沉地说道,“死掉的掌舵人,也变得一文不值”
易惜风面无表情地听着,实际上内心很有触动,他虽然两世为人,也未体验过如此境遇。
“哈哈哈,其实说这么多,我就是想跟李兄弟说,是你让我还能继续撑起这支旗,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有差遣在所不惜”刘疤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易惜风,眼神真诚。
“刘掌舵”易惜风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刘疤子说道“叫掌舵太过生分,我虚长你些年岁,若不嫌弃,喊我声大哥就行”
“那刘大哥,今日正好有些话与你谈谈,其实我是真武道殿的人。”易惜风说道。
刘疤子点点头,说“我知道,凌坤州真武堂,底蕴要比我们这些海上散修强太多。”
易惜风微微摇头,他继续说道“不是凌坤州的真武堂,是真正的真武道殿。”
刘疤子脸上闪过惊愕,凝重地问道“你是从外面世界来的”
“没错,来到神域都府后,我去过凌坤州,也去过大陆,看到过很多不同的东西。在外面的神教虽然强,却也没神域都府这般高高在上四方朝贡的地位。在外面的宗门哪怕弱,却也不会像在神域都府中被苦苦压榨。所谓逐海而居,那不过是蛮人所为,而在这里,都是曾经宗门的武者后人,实在可怜”易惜风说话很平静,却透露着一股无法抹去的压抑。
“那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刘疤子问道。
“我想为真武堂做些事情,也想为海上散修做些事情,然后再做些自己的事情。”易惜风如此说道。
刘疤子并未追问所谓做些事情是做什么事情,他沉吟片刻,说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海上受到大陆压迫,有怨,但是也受到过凌坤州欺负,有仇”
“但总要去做一下,我从凌坤州出来,自然是带有善意的,如果海上这边能谈,未来局势说不定能变一变。”看似易惜风说得云淡风轻,实际上他内心慌的一批,凌坤州那边可没什么做事的想法,自己不过是扯了一把虎旗。
但世间事就是如此,并非万事俱备才能开始做,而是要想办法先去做,易惜风今日拿着凌坤州虎旗谈事,他日海上谈好,再以海上为旗回真武堂交涉,这事总是能成的。
不过这过程会不会顺利,还要看天意。
“如果能回到陆地上生活,一定要比现在幸福很多吧。”刘疤子是个外表看上去鲁莽但内心细腻的人,他也明白易惜风要做的事情,“还是那句话,若有差遣在所不辞”
“既然如此,那有些话我就明说了,李大哥你在海上驰骋这么些年,肯定也是有知交故友的,想请你将我的话传过去,若是能拉拢一起那更好”易惜风说出他的计划。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事我会去做。”刘疤子颔首。
“之前我便听说海上散修数量众多,也有几支旗属于领军人物,如果能够与他们达成合作,此事成功性必会更大刘大哥,你对那几支旗可有了解”易惜风问道。
“大海广袤,分出三个海域,分别是渝云中海、狂涛北海、极渊南海,如今海上散修有三支最强的字旗,正好占据一海,雷字旗、武字旗、龙字旗,他们掌舵人的实力最弱在侠者小成境,更强在侠者大成境”刘疤子说出自己所知晓的事情,“我与雷字旗关系还算不错,可以去游说。”
“而且在三个月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海上集,届时有名有姓的字旗都会赶过去,而作为最强的三支字旗,他们的掌舵人都会在海上集出现”
“李大哥,你可知道雷烟炮”易惜风想起当初去两界山遇到的海上散修。
“这雷烟炮正是雷字旗的掌舵人,看来你也认识他。”刘疤子说道。
易惜风微微摇头,“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他很有印象”
“雷烟炮素来有未闻其人先闻其声的名头,我与他很对脾气而且,你若有心做事,那说服这三支字旗的掌舵人是最有效的”
易惜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