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幻术大师来了。”柏修说,“什么时候有机会,倒是要请小姐到帝国来开授一场讲座,教导一下帝国那群无能的战术专家们,什么才叫诡诈。”
信鸽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请求霜烬:“现在帝国皇子已经在我们手中,请首领派兵去救援零格。”
霜烬正想说话,却听传讯官进来,紧急报告道:“兽潮退了!”
“没有我们的指令,怎么会?”信鸽连忙问。
传讯官抬头,露出一个恐惧的眼神:“是夜芒,寄生兽军团的腾蛇来了。”
腾蛇,觉醒者的叛徒,显圣联盟的老对手,也是令人绝望的战神敌人。
这场本该无比顺利的战争,也因为他的出现,变得令人忐忑不
安。
他们运用了上百经过特训的兽魂小队发动的兽潮,也就只有腾蛇,才能以一人之力令其退却。
霜烬和信鸽早就知道腾蛇也在,还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救援柏修,现在他来了,两人心下反而定了一些。
霜烬沉思片刻,说:“不急,现在帝国二皇子在我们手上,他能拿我们怎样?原本想要等兽潮把帝国军队一网打尽再说,现在只好立即撤退了。”
信鸽听出言外之意,立刻说:“可是零格……”
“既然我能为联盟而死,他也可以。”霜烬打断了他,眼睛里凝满寒冰,“他也已经十八岁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
信鸽眼眶有微微的泪意,即使知道首领说的是对的,可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和零格一起长大,甚至她的命也是零格救的,她真的做不到看着他去死。
柏修见势不妙,便说:“其实你们绑架我,无非是为了获得一些有利于联盟的利益。你们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只要不太过份的,我都答应帮你们办到,比如说放了那个零格。可以立契约以为证明,帝国绝不会出尔反尔。何必在这里辛辛苦苦绑架我做人质,绕个大圈子,吃力不讨好。”
刚才还无视柏修的信鸽对这番话奉为圭臬,连连点头,期待地看向霜烬。
”放了他?”霜烬的声音突然尖刻起来,“那我用谁的血来祭奠姐姐,祭奠死去的族人?”
信鸽悲伤地说:“可是零格是您最后的亲人了,难道您要为了死去的人,放弃活着的人吗?”
霜烬的嘴角紧紧抿着,信鸽多希望她能松口,可她最后只是冷漠地挥手让他们出去:“传我命令,即刻撤军。”
柏修被士兵押送着送往返航飞船的审讯室,他知道眼前的棕发少女是他获救的最后希望了,不由放下身段,诚恳地说:“我之前说的都作数,希望你能劝一劝你们首领,让她再仔细考虑一下。相反,如果我死了,我父皇说不定会倾举国之力帮我报仇,对于还在发展中的显圣联盟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信鸽看着他,苦笑着说:“现在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活下来了。只有你活着,零格才有可能活着。”
柏修无言,内心却有所触动。
眼前的少女,对那位叫零格的人,不知抱有什么感情,竟然如此诚挚。
如果日后,纪沅对他也能像这样,该有多好。
他隐约记得,纪沅也曾经有一段时间,这样热烈的爱慕自己。
可惜,那时的自己对他只有嫌弃,后来又不肯承认自己被他吸引,不知道珍惜身边人,白白把纪沅推向别人,让他与自己解除了婚约,与那个青驰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
希望他们还没有发展成更深一步的感情,等他回到帝国,或许可以让父皇把青驰调离帝国,隔断他与纪沅的来往。
如果好好补救,或许自己还能挽回纪沅的爱意。从今以后,他的心里眼里,必定只有他一个人。
信鸽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拨通了祭司的通讯。
“祭司大人,请帮我联系大首领。”她说。
联盟毕竟不是二首领一人说了算,她还有时间。
-
“所以,就是这样。联盟那边的谈判条件我都暂时答应了。”
柏稷的声音直接从夜芒的影音设备里传出来,这个暗棋一旦暴露,他也懒得伪装了。
不过,显圣联盟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割地让资源也就罢了,把一些纷乱的争议之地给他们糊弄糊弄,居然还妄想要帝国承认寄生者的人权和显圣联盟的政权?
这群见不得人的渣滓,痴人说梦。
签了协议又如何,一方人都死光了,自然就不用遵守了。
柏稷想明白,便继续对青驰说道:“还得多亏你之前把联盟的这小子抓住了,抛开别的不谈,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你的先见之明,否则联盟现在的条件,恐怕会比现在还苛刻得多。你做的很好,等回来以后,我会给你应有的奖赏。现在,你把他放回去,换回修儿就可以了。”
他自以为用了鼓励的语气与下属对话,还抛出了让青驰与生母相见的这个诱饵,他必定会被勉励到。
却不知,面无表情,看起来很驯顺的黑发青年,心中翻涌着无尽的黑暗。
“陛下。”青驰的嗓音有些干涩,“纪沅的昏迷不醒与零格有关,我无法判断他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