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思索了一夜,还是不放心李修然,于是一早就向后厨的管事请了一天假。 李老头离家已有十余载,村子里头年纪小的都不认得他,稍等有点年纪的,只觉得李老头面熟得很。李老头原名李源,当年也算是村里唯二读过书的人,之所以去征兵,也是替自家体弱的大哥。 李源倒是去得甘愿,只是隔天李大哥没躲过去,一场风寒就丢了命,整个李家短短三年内,就只剩下李修然一人了,而李源原本在战场上,收到家书跟捡到金子一般的难,等收到信的时候,李源已经不惑之年了。 李源源沿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一家青砖瓦房的房子大门口。院门并没有把锁,而院内也如同小时候一样,那口井是爹娘刚成亲时,爷爷打的。篱笆也是奶奶同娘一起搭的,甚至于篱笆下的那套桌椅都是爷爷的木活。 “你是谁” 刘方志见着陌生人进了自己家门,手拿着锄头就出了门,见着是个魁梧大汉不禁后退了几步,往后头叫着屋里的人。 刘明原本跟儿子一家在后头的院子里摘豆角,今年这豆角下得好,若是都晒干了,冬天倒也能卖得好价值。 听到前院小孙子传来的叫唤,一家子赶忙跑到前院,首当其冲的就是刘明的儿子刘二,刘二见着来人,脸色泛青,而随后的刘明见着此人更是血色全无。 李源见着人都齐了,脸色转瞬间就阴冷了起来。 “这倒是奇了,我李家可并未后续无人,这房子什么时候倒成了你家的?呵呵,我娘当年嫁人可是与你断了亲了,这事不知告到官府应当算谁的” 李源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逼近几人,而刘明在见着李源之后吓得已经跌坐在地上了,若不是一旁的儿子还有几分理智扶着刘明,刘明怕摔得不轻。 “什么你家的,这可是我家的,房契上写的也是刘明,是我家相公的,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赶紧滚” 刘明的媳妇插着腰就对着李源一通骂,别人怕他,她可是不怕,当年送两老终的可是他们夫妻二人。 李源倒也不急,看着刘明夫妻二人,缓缓的道。 “我的户籍没消,况且,我当年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官府本就有照应。房契是你们的又怎么样,可没在府衙过马路,我要是上府衙去击鼓,可不止是要房子这件事了。” 见着自己家的婆娘还要上前去与李源对峙,刘明赶紧拦下了,别人或许不知道李源的性子,刘明倒是清楚的。小的时候能因着自己偷了他家的鸡,就能半夜火烧了还没孵出小鸡的鸡种。更别提,他现在可是在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上退下来的。 李源看了刘明一眼,看来还是有人识趣的。 “这房子你既住了这么久,我也不好挪人,就当是卖给你的,六十两。可别觉得我这个价高,当年这房子是你爹亲自盖的,你应当知道花了多少银钱,更别提我家里的一应家具了。” 一听要六十两,刘家众人眼都瞪大了,这怕是要把他们的家底都掏空了,才能凑出六十两。 刘明怕生事,于是就赶忙出口应了下来,李源倒也不多明,留下了句五日后来拿银钱就走了。 等确定李源走了之后,刘明的媳妇立马拍打着自家相公,这是六十两啊,一家老小一年的费用才五两银子啊。 “好了,你别忘了当年我姑姑是怎么走的,若是此事被他知道了,你觉得他能放过咱们吗。你可别忘了,他从前是什么性子的人,更何况现在又沾过血。你我倒是无所谓,可志方不一样,他还要科举。就当花个钱,把这事掩埋过去。” 提起当年那事,刘明媳妇也不闹了,转头就吩咐起了儿子、媳妇把家里的银钱都拿了出来,孙子就是她的命,若是碍着孙子的前程,别说是六十两了,命她都能豁得去。 刘二对当年的事情,隐约知道一些,自己那姑婆并不是好事,所以二话不说就拉着自家的媳妇去屋内拿银钱了。 刘明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 李源出了院子之后,就往李修然的家里走去,李修然的家在山脚下,那房子还是他走之前帮着堂哥打的地基。 李修然到也是争气,这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可这院子围着的地方到是不小,可见这小子后来搬进来之后,又自己打理了。 院子里的李修然,正修剪着从山里带回来的楠木,虽说枝干细了一些,可裁出来,到时候付点工钱给首饰店里头的师傅到也是能雕出两根簪子,到时候小定的信物就有了。 “修然” 李源在院外头朝院子里的李修然叫了声,李修然惊喜的看着出现在自家门前的堂爷爷,于是就连忙开门,把李源迎进院子里。 “堂爷爷你来怎么不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