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予他们全部都上了渔船，高平又用难懂的方言朝船上喊了一声，那船突突突开始振动，向着河对岸驶去。 曼哈顿东侧比临唐人街的这条河流名叫东河，而它的对岸便是构成纽约的其中一个大区，布鲁克林区，也就是俗称的东纽约。 布鲁克林区地域广袤，人员复杂，在现阶段开发程度远不及曼哈顿区，周予站在船甲板上，发现河对岸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在蒸汽船的运行下，他们很快就横穿东河驶到了对岸。 在这个过程里众人一句话也没说，他们知道那些船员正在暗地里打量着他们。 渔船停靠于岸边一处较为杂乱的私人码头，那里堆放着很多货物，四周则站着一些或东方面孔或西方面孔的大汉。 船上的船员对岸边叫喊了几声，那些大汉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到地方了，都跟过来，从这边走。” 一位脸颊上带着明显疤痕的男子操着不怎么流利的中文，指引周予一群人下船跟在他身后。 在通过了一片满是货物与工作人员的仓库区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外表阴暗灰沉，被一扇对开大铁门牢牢锁住的厂房面前。 疤脸男子砰砰砰拍着铁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 不一会儿，铁门侧方一道较小的矮门被人打开，探出个脑袋，两人一番低语后这才将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走，进去吧。” 周予顿了顿，装作不是很懂的问道：“这位先生，我们要做什么工作？刚刚那个先生说一个月能拿到四百美金是真的吗？管吃管住不？” 疤脸男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管，当然管，还管杀管埋呢，进去吧，别废话，进去就什么都有了。” 周予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对方的家属，这才面带期望的和同伴们走进了那仿佛深渊入口的大铁门。 铁门的后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尽头坐着位身材魁梧，比穆德柱还高半头的大胖子。 他看到来人艰难挪动着身体，让开了身后的另一道铁门，所有人从他面前经过时都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一步跨入小道尽头的铁门，周予只觉眼前空间豁然开朗，内里装着能够照亮整个厂房的日光灯，下方则站满了人，有工人也有监工，而那些监工丝毫不掩饰手里的枪械或者刀棒。 他微眯眼睛看向那些正在流水线上机械工作的工人，他们正在将一些酒水装进玻璃瓶里。 是的，就是酒水，少量的酒加大量的水，勾兑好后会经过一条履带向后传输，那里的工人利用一种半自动的仪器为瓶子扣上瓶盖，再向后传送，之后还有专人会在酒瓶上贴上五颜六色的商标纸，这样一瓶售价昂贵的酒精饮品就出炉了。 那些私酒会被装箱堆放在角落里，有他人会利用手推车定时定点将酒运出仓库，并售卖到纽约的大街小巷，赚取暴利。 然而周予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站在流水线上机械劳作的工人们全都面如土灰，眼眶深陷，他们的双脚戴着脚镣，稍微移动一下便哗哗作响，嘴唇全部紧抿，没有人一个人低声交谈，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的电视节目。 这时，带他们进来的疤脸大汉在周予肩头推了一把，“快走，到那边去领取你们的工服，还有属于你们的福利。” 周予顺着对方视线所及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间单独隔出的区域，区域后方用油布帘间隔着，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饰里面透出的淡淡血腥味。 对于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他们来说，这种气味相当敏感。 周予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背在身后的手连续变换的动作，而C13的众人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彼此间的站位与距离。 疤脸大汉哗啦一声将油布帘掀起，催促道：“一个一个来，快进去吧，这是最后一道环节，过了这道环节你们就且等着每月拿钱吧，骡子们。” 说到最后他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既诡异又阴森的笑容。 周予用眼神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而他则第一个走进那间房。 就在周予走进这诡异房间后，房门却在他身后咣地一声紧闭，其他人则被关在了屋外。 周予打眼一扫，这不大的房间里站着七名手持武器的大汉，而正前方则是一张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铁床，铁床后围着三名身穿白大褂仿佛医生一样的家伙。 周予皱眉不解的问道：“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最后一道手续完了我就可以去工作了吗？” 站在那血迹斑斑手术台后方的医生不耐烦道：“这就是最后一道工序，为了确保你们不将秘密外传，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割掉你们的舌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