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集团大楼,顶层会议室。
今日在座的全是冯氏集团的股东,一个个脸色并不好看。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股东们脸色更加难看。
徐浪,浪涛资本的掌权人,也是目前冯氏集团最大的债权人。
此人还有另一个身份,谢北醇的小舅子。
一切都明了了。
男人松松领带,面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狼一般的野心凶残。
“冯氏集团未能按时偿还债务,三天前我已向法院提出申请,因而有了今天的债权人会议,本人不接受任何和解,抱歉了各位,接下来会有法院的工作人员成立清算组接管冯氏集团,依法进行财产清算。”
会议室门口,身着制服的清算组人员整装待发。
股东们终于惊慌起来。
“徐浪,你不要太过分,冯总刚出事你就迫不及待的踩上一脚,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当初冯总看你创业艰难才好心帮你一把,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你和谢北醇早就串通好了吧……。”
听着股东们愤愤不平的指责,徐浪面色没有任何改变,面容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
“商场如战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是我站在这里,怎么,你们迫不及待的要与我为敌吗?”
一席话,让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股东会按认缴股份的比例进行债务偿还,如果徐浪有意追究,在场的谁都逃不过。
徐浪眼中浮现出嘲弄,挥了挥手:“开始吧。”
“等等。”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立刻循声望去。
徐浪眯起眼睛,看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年轻人。
那是一个少年人,穿着有些不太合身的西装,头发也不知打了多少发蜡,怪异的贴着头皮,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有股东认出了他:“是冯总的儿子。”
冯月阳强装镇定,实际上腿肚子都在打摆,他在内心一遍遍的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露怯,他可是冯迟的儿子。
“各位股东叔叔们好,我是冯月阳。”
冯月阳走到徐浪身边,顶着徐浪阴骘的眼神,硬着头皮面对所有股东。
“父亲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我始终记得父亲对我的教导,如今冯氏集团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我怎能袖手旁观,我会与大家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困境。”
冯月阳以前的形象太放飞了,股东们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是今天这一番话,倒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虎父无犬子,月阳还是像冯总的。”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想必冯总看到这一幕也会欣慰的。”
有了主心骨,大家也渐渐有了希望。
不过冯月阳这孩子靠谱吗?
冯月阳扬声:“刘律师。”
刘律师走进来,将一份遗嘱透过投影仪展示给大家。
是两年前冯迟所立的遗嘱,他死后,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由冯月阳继承。
自然而然,冯月阳就成为冯氏集团的最大股东。
继承了股份,当然也要继承所有的债务。
“很好,冤有头债有主,冯少爷,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徐浪微笑着,眼神却极为锐利逼压。
冯月阳两股战战,下意识看向身后的黑衣保镖。
沈又安冷冷的盯着他,冯月阳抿抿唇,这才缓缓扭过头,目光落在徐浪身上。
“我当然不会让徐总失望,如今冯氏集团债台高筑,吃亏的是股民和公司旗下的员工们,为了保护他们,我不得不寻求银行的帮助。”
徐浪嘲讽的勾唇,冯氏集团如今境况,哪家银行会傻了吧唧的投资。
银行可是最无情的资本家,没有利益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果然是年轻人,这个时候还在做着异想天开的美梦。
股东们也不抱任何期望,这些天也不是没有股东去求见各大银行的负责人,无一例外被拒。
这个无情的资本时代,利益至上。
冯氏集团现在就如同一艘破了洞即将沉没的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这时候上船。
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怎么会以为冯月阳能挽救冯氏集团呢?
这比母猪上树还要荒唐可笑。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叩响。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站在门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微笑道:“大家都在。”
话落抬步走了进来。
他虽年轻,可举手投足尽是贵气的精英范,徐浪已是商界出了名的一表人才,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却显然不够看的。
徐浪盯着男人的面容,眼神谨慎。
“您……您是兰行长?”有位股东惊疑不定的开口。
这句话无疑给寂静的会议室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这么年轻就是行长了?老张你别不是眼花了吧?”
张股东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迎过去:“兰行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失远迎。”
徐浪盯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