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的梆梆硬的冻土和结冰的水塘,看着都叫人心里发凉,更何况住在那处处漏风的帐篷里了。
“上头没柴禾派下来,你们跟我嚷有什么用?”
王把总也是头疼,他不是没跟上面闹过,也不是上面不肯给他们派柴禾,而是真没有。
“难道要弟兄们都冻死不成!”
有个凶悍些的士兵挤到人群前,“我们可不想明天早上被人用马车拉到乱葬岗去!”
王把总瞪了眼这士兵:“丁四,你吵什么,有本事你去跟上面要!”
丁四哼了一声没接这茬,因为他现在还真没跟上面闹的胆子。
双手搓了搓哈了口热气,却对把总道:“上面怎么没柴禾的?我看河南兵那边不是有生火的么!”
“河南兵?”
王把总一脸疑惑的朝相邻驻防的河南绿营看去,“他们哪来的柴禾?”
有士兵道:“谁知道,要不大人过去跟他们借一些?”
“借?”
王把总迟疑了下,问丁四确定河南兵那边有生火的柴禾。
丁四很肯定道:“错不了,我看的明明白白的,那帮家伙躲在帐篷里劈的木头,生火时把帐篷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我们看见。”
见丁四说的这么肯定,王把总也没再犹豫,当下带了两人过去借柴禾。
不然他真没法跟手底下这帮弟兄交待,今天晚上要还是冻死人,这帮士兵弄不好就能哗变。
相隔三四里外区域驻防的是襄阳绿营,一座帐篷内两名年轻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伱,最后二人一咬牙将双脚伸进了冰冷的水桶中。
就这么撑着半柱时辰才颤抖的将脚取出,也不擦拭就那么搁在冰冷的泥地上。
年纪小些的那营兵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双脚,低声问同伴:“三哥,明天我们的脚是不是就能冻伤了?”
“应该能。”
被唤作三哥的那营兵想想不放心,又用针在自己脚后根戳了几下,顿时流出鲜血。
年纪小的见状赶紧也学了起来。
用冷水将脚后根的血冲干净后,那三哥叹了口气,吩咐同伴:“忍一忍,脚冻伤了,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