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大用的。
方光琛又对沈应时、刘之复、高启隆等在场将领做了评价。
评价有高有低,有能为帅独当一面,有只能为副手,有只能为闯将冲阵的,总体较为客观,与吴三桂自己的看法大致相同。
吴三桂又问及未在场的王屏藩和郭壮图。
对这二将,方光琛的看法是王屏藩尤在吴国贵、马宝之上,可称平西帐下第一大将。
对那郭壮图也是赞不绝口,称此人于辎重后勤方面的才干极为出色,当是可以大用的。
吴三桂听后微微点头。
“本王那几个孩儿呢?廷献觉得哪个更好些?”
说这话时,吴三桂的目光落在名为侄子实为儿子的吴应麟,及女婿夏国相、胡国柱三人身上。
目光柔和且慈爱。
不管儿子还是女婿,在他心头份量都是一样重。
“王爷子侄女婿嘛,”
方光琛犹豫了下,虽说他和吴三桂可以知无不言,但评价对方的后人还是让他迟疑了下。
“我与廷献若相交四十年,你若不说,还有谁能与我说?”
吴三桂笑了笑,示意方光琛大胆说便是。
纵是将他的子侄女婿说的一塌糊涂,他吴三桂也不会对老友有意见。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言了。”
方光琛先说的不是在场的三个“吴二代”,而是远在大理镇守的吴三桂另一侄子吴应期。
其称吴应期也是一员猛将,但脾气过于暴躁,若独当一面没有合适的人选辅助规劝,容易犯错,也容易中敌人之计。
有勇无谋的评价。
“老大是有这个毛病,这孩子打小就浑,顺风顺水则罢了,稍有不顺就容易破罐子破摔。”
吴三桂轻叹一声。
大哥吴三凤死的早,侄子吴应期是他一手看养到大,做叔叔的哪能不晓得亲侄子的秉性。
将来注意些便是,有他在,应期应该不会犯多大错误。
示意方光琛继续说。
未想方光琛接下来的评价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应麟本事是有的,但妄自尊大,无事则罢,若举大事,王爷要慎重使用。国相这个人有些轻浮,过于看重身外之物,可为看家守成之人,遇大事也不能重用,更不能为统帅。”
说到这,方光琛顿了顿,又看向不远处正在为连中数箭的吴国贵叫好的胡国柱道:“至于王爷这位二女婿倒是能重用,可谓文武双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耳根子有点软,怕将来遇大事不坚定,会误事。”
一子二婿两个完全不同的评价。
显然,在方光琛眼中胡国柱可大用,吴应麟和夏国相得保留使用。
吴三桂眉头微皱,他的看法同方光琛不一样。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小儿子同两个女婿都是可造之材,也都是能堪大用的。
方光琛说应麟妄自尊大,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国相贪财同样如此。
至于国柱的耳根子软更不是什么缺点,仁义心软自古以来都是好事。
某些方面,国柱这个女婿倒更像他这个老丈人。
见吴三桂不吱声,方光琛自知其心中肯定有不同评价,忙道这些只是他个人看法,王爷可以参考,但不必放在心上。
“廷献这是担心我吴三桂小心眼,记你的仇,给你方廷献小鞋穿吗?”
吴三桂哈哈一笑,论度量,当世他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王爷给的小鞋,廷献也不敢不穿啊。”
方光琛也笑了起来,正笑着,王府当值侍卫队长韩大任入内奏报,说是四川提督郑蛟麟急递。
吴三桂朝方光琛点了点头,后者从韩大任手中取过急递打开来看,只看了一两个呼吸,面色忽的就是疾变,竟是一脸惊愕状。
“何事!”
吴三桂也是一惊,以他对方光琛的了解,只有天大的事才能让他变色。
“王爷,荆州反了!”
方光琛顾不得多想,赶紧将郑蛟麟的急递交到吴三桂手中。
“荆州反了?”
吴三桂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朝急递看去扫了几眼顿时也是惊骇,继而想到什么,忙抬头问方光琛:“这个王耀武是不是前番同国贵、马宝他们,”
不等说完,方光琛就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在西山败了穆里玛的明将。”
作为平西王府的首席谋士、前番“明吴合作”详情他自是一清二楚。
“这小子好大的胆量,反了不说,还把荆州满城给屠了,燕京那边怕是要暴跳如雷不过这样一来,湖广战事就要出现变数,王爷,荆州是重镇,清军想要短期攻下来根本不可能,西山那边的老顺贼们也不会干看着,我们是不是也动一动?”
方光琛的意思秘密给四川绿营下命令,让他们做好随时进入湖广的军事准备。
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明清双方打成什么样,他们都能有借口染指湖广,只要能在湖广取得一块立足之地,将来不管是过江还是北上就容易了。
“燕京不会让我的人进去的。”
吴三桂摇了摇头,他敢肯定燕京那边不会给他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