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而是一片泥泞,不仅如此,还有越陷越深的迹象,嶙峋白骨此时更像是吞噬一切的沼泽,贪心地想与鹤青融为一体。
我急了,不顾一切冲过去,若不是慕枫为我保驾护航,我只怕是要被那些人魈拖走了。
“鹤青,你放手啊,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我仰着头拼命喊道。
鹤青却说:“没事,我就快够到它了。”
他嘴上这样说,可离得老远我都能看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渐渐的,鹤青的整条手臂都没入白骨内。
“鹤青!”我急得都要哭了,抓着慕枫道:“你快去救他啊!”
慕枫受命保护我,不敢擅离职守,我气不打一处来,大骂他是个蠢货,愚不可及。
飘在半空的洛梓弈看不下去了,冷然道:“你别急,这是幻象。”
“幻象?”我忽然不闹了。
“是那块玉制造出来的幻象,若是信以为真,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现在只能和它拼定力。”洛梓弈垂下眼帘,拿余光瞧我。
“呀啊!”鹤青大喊一声,白光耀目,在骷髅的右肋处爆发,鹤青猛一抽手,捏在手心除了剑柄,还有一块白玉。
而在白玉离开白骨的一瞬间,骷髅彻底化成尘烟,消散了,弥留之际还张大了骇人的嘴,吞噬一切的心不死。
我跌坐在地上,鹤青与洛梓弈飞速下降,来到我身边,几乎同时把手伸向我,我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了看他俩,把手伸向鹤青。
“你没事吧?”鹤青扶着我问。
“没事。”我摇摇头。
另一边,洛梓弈拉长了脸,表面冷淡疏离,脸上却有一抹愠色。
“结束了...”鬼画姝喃喃自语:“终于结束了...”
那边,沈将军也苏醒过来,慕枫去替他松绑,当他知道骷髅已经被消灭后泪流满面,见鹤青、慕枫这般人物,身上虽带着战损的痕迹,却是飘然若谪仙临世,晃晃如明珠耀目,理所当然就把他们当成了救世主,不自觉地就膝盖着地,跪了下来,磕头不止,千恩万谢。
“这真真是神仙显灵了呀,天佑我大黎!吉庆有余,受天百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老人家快请起。”鹤青说,慕枫将沈将军扶了起来。
沈将军仍是千恩万谢,一旁的洛梓弈冷哼一声,飘然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调查真相,一路搏杀,解救受困百姓,还救了我两次的是洛梓弈,鹤青的到来是扭转了局势,但他的功德也不该被抹灭。
我正想说句公道话,这时,一个黑影如风般经过,利刃的寒芒一闪,一把刀直刺入洛梓弈的后背。
骷髅被除灭使我们放松了警惕,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竟无人有反应,一时间错愕、震惊、恐慌交织在一起,特别是在看清黑影的真面目之后,我更是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是鬼画姝。
这一下连洛梓弈未能抵挡,不仅是因为他受了伤,也是鬼画姝孤注一掷,拼尽全力的结果。
紧接着,一把刀刃急插入鬼画姝的喉中,刀锋一撇,鬼画姝都来不及挣扎一下,瞬间人头落地。
出手的是玄烨,干净利落。
为什么?
我双眸震颤,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她明知自己杀不了洛梓弈,还要这么做?
“殿下!”洛梓弈踉跄了几下,终究难以为继,倒了下去。
玄烨扶着洛梓弈,看上去心急如焚:“殿下,你怎么样?”
洛梓弈摇摇头,虚弱地闭上眼。
地上,鬼画姝的那颗头颅,口中不断喷“血”,咕噜个不停,像是要说什么,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尽管我又惊又吓,还是俯下身去聆听:“你要说什么?”
鬼画姝呕血不止,含含混混地说道:“小,小心...小心...”
“小心什么?”我问。
她却没能回答,身体和头颅都化成了一滩墨汁。
笼罩在彭泽上方的阴霾消除,这座县城恢复本来的面貌。
可我却卧床不起,一连病了好几日,期间高烧不断,惊梦连连。
说来也真是矫情,下凡以来,我屡屡遇险,几次差点把小命丢掉,都咬牙挺了过来,偏是鹤青一到,我反而倒下了。
“小心...小心...”鬼画姝被自己吐的血呛住,最终也没能说出来的那句话始终在我心头萦绕,更是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莫非骷髅背后另有幕后黑手?
不像啊。
诸邪尽除,过不了多久,彭泽定能恢复海晏河清之景象,武神亲临,还哪个不要命的敢来作乱?
若
真有,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我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鹤青。
他趴在床边,沉沉睡去,侧颜英挺秀逸,如雕刻般俊朗,有他守着,我连日来吊着的一颗心平静下来。
鹤青似乎极为疲惫,睡梦中的他依旧眉头紧皱,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抚平他的不安,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黑气附体,被体内精元折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