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此时出手,不仅可解老宅燃眉之急,兴许还能从中牟利。
王熙凤算盘打得劈里啪啦的,可转念一想,从前她为贾家挣了多少钱?连嫁妆都动了近一半,累死累活却不见得讨了多少好处,可如今这水患之财。
挣是不挣?
见王夫人催促,王熙凤心下冷笑:这会子你倒是来劲了,从前撺掇着我出钱出力又做出头的呆子时,可不是这番模样!
“金陵是咱们府的根儿,论起辈分,留在金陵的叔伯们真正是本家来的,一家子相亲,合该是同气连枝互帮互助。只是……”
说着,似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儿,当即掩面有悲戚之音,哽咽道:“老太太信重我,才将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交给我来办,孙媳妇万不该说个不字来。可我闭门养了这么久,便是人手和银钱也是一时不趁的,只怕做不好。”
抬眼见众人眼中有焦急之色,听得人群里还有抱怨声,她又强颜欢笑起来,“这都是危及本家的大事,我年纪轻,面儿又薄,如今老太太交待,自不敢推脱,只求太太帮忙掌眼,咱们一并将这事办漂亮了。”
转眼间,王熙凤就想明白了,钱要赚,力气却要少使,要不是顾着老太太和巧姐儿,她早就撂挑子了!
不等贾母说话,王夫人把凤姐儿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心里就发起酸来。
又想起大观园里那缩头乌龟似的儿媳妇,直恨贾珠去得早。好容易得两个精明强干的女儿,奈何一个进宫去了,一个到底隔着一层肚皮,近年环顾之下,竟无一条臂膀。
想要扶持侄女儿吧,这侄女儿一天一个样儿,亲香时恨不得一条裤子,可有时候冷眼瞧着,她又像另有算盘,叫人琢磨不透自然就不敢全信。
又想着自己刚将嫁妆里的布匹置换到府上的仓库里去,这节骨眼儿正是花钱的时候,王夫人战战兢兢的想要拒绝。
贾母却拍了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