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最后一份文件，厉寒琛抬眼，看向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翻看着L集团资料的厉楠城，难得主动开口说话。
“所以......上面要求你监视我到什么时候？”
“一般情况下，是半年，不过......”
放下手上的资料，厉楠城倒是显得淡定了很多，毕竟许多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一连休假这么长时间，现在又接了个轻松的差事，权当是好好休息了。
揉了揉看文件看着有些酸痛的眼眶，喝了口水才继续往下说，看向厉寒琛的眼神，带着一丝低沉。
“因为监视对象是你，所以......上面暂定下来，是......一年......”
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敲着扶手，厉寒琛靠在椅背，没有多说什么，厉楠城也明白他的意思，闭眼假寐，两人的对话，就这样没头没尾地就结束了。
但对话的两人，却是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秦墨推门进来，就见到两人都没有再工作，气氛有些微妙，想着退出去，避一避来着，却被厉寒琛一个眼神，吓得麻溜地滚进去了。
“厉总......”
“查出什么了？”
淡淡的一句话，带着一点冷意，厉寒琛并不准备多说什么，简单明了地直逼主题。
“沈小姐那边，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多说，每天都吵着要见你，精神状态，不太好～”
简单地讲了沈凌雪的情况，见厉寒琛没什么反应，秦墨就开始讲调查的重点了。
“沈小姐在医院，摔下楼梯这件事，我们把医院里所有的监控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沈小姐是被夫人推下楼的，当然......
也不能证明，沈小姐，是自己摔下楼的！
所以......夫人和沈小姐双方的说辞，都无法得到证实......”
秦墨的话，还没说完，就在厉寒琛带着冷意的目光下，越来小声，越来越心虚。
“嘿嘿～那个......好像说太多废话了，重来！我......”
倒退一步，秦墨总感觉，厉寒琛手上那根笔会直接扎他脚板上，嘴角一抽，强烈的求生欲迫使他赶紧继续往下讲。
“据调查，当初被夏氏供着的黑客零点，后来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捕，似乎是被某个神秘人救了，一直躲在寒城，从没有离开过居住点......
经过核实，沈小姐回国的那一天，刚好就是零点失踪的那一天！
后来老爷子寿宴上的监控，应该也是这个人的手笔~
所以......我在想，这个零点，和沈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个零点......似乎很喜欢在这个圈子里活动啊～很好......”
厉寒琛的脸色有些冷，唇角勾起一丝狠厉的笑意，让秦墨看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他可不太敢继续往下说，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正想着，脖颈一凉，秦墨又倒退了一步。
“继续......”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阵阵寒意，秦墨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厉寒琛吓到尿裤子。
“那个～虽然这样怀疑，但是始终找不到零点的藏身地点，毕竟沈小姐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活动，很少会和零点联系。”
秦墨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这才继续往下说。
“要是能把这个零点揪出来，应该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这段时间，沈小姐除了吵着想见您，其余的一概不愿多说，所以......我想着，厉总是不是能去见她一面，至少......能试试，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秦墨的声音越来越低，毕竟是让自家Boss去出卖色相，这话说出来，他还真是心虚得很。
不得不说，这沈凌雪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当年替厉总挡下致命的一枪，让他这辈子都欠她一条命，后又放弃婚约，离开华国，好不容易回来了，靠着凄惨的过往，又一次博得厉总的同情。
最后甚至还设计，怀了身孕，虽然最后孩子来不及做亲子鉴定就没了，但也因此，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那一夜，她和厉总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厉总的？
摔下楼梯，究竟是不是夫人失手推她下去的？
她和零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是否曾经设计伤害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