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的质问，让厉寒琛脸上的失望之色更多了几分，不禁摇了摇头。
“夏黎！凌雪意识还清醒着，即便这一摔，她再也做不了母亲了，她还是替你说好话，让我不要对你动手！你呢？还在推卸责任！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觉得是我冤枉了你？”
厉寒琛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痛意。
“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没有之一！
凌雪的事情，我会解决好～可你呢？到最后......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你亲眼所见？那厉总指不定是眼睛出了什么毛病，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倒是可以免费给你扎上两针！”
夏黎倒是一点都不退让，手上用力地要挣脱厉寒琛的束缚，就算是手腕已经泛红，也不管不顾。
“让我相信你......呵呵......那你又什么时候相信过我呢？厉寒琛......”
说完，夏黎忍不住抬脚，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厉寒琛交手。
即便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连秦墨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厉寒琛。
头部传来一阵阵钝痛，身体的虚弱感，让夏黎甚至坚持不到三分钟，就被厉寒琛控制住。
着急着让夏黎前去救人，也就没有多想，夏黎这个连瓦格都能交手并且压他一头的人，怎么会在他手上撑不到三分钟？
脚下一个趔趄，夏黎险些摔倒，要不是厉寒琛拉着她的手，今天这一下，高低是逃不过去了......
厉寒琛此时才发现，夏黎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几分，就连手上的温度也很是冰冷。
“你......怎么了？”
不自觉地问出口，夏黎一抬眼就看见他满眼的担忧，心中不禁一酸，眼泪险些憋不住，迅速撇开眼。
“不劳厉总担心～还请厉总放我离开这里......”
夏黎声音依旧冷淡，却是夹杂着一丝低哑。
“今天不救凌雪，我不会放你离开的～血库里面，已经没有她能用的血了，你必须救她！”
见夏黎低垂着眼帘，气势弱了不少，厉寒琛以为夏黎是知错了，开始服软了，只是厉寒琛却并未退步。
“救她？怎么救？她自己作死......明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怀孕的机会了，为什么要拿孩子做赌注？”
夏黎冷哼一声，似乎厉寒琛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又或者......有没有孩子，沈凌雪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让你选择她，没了孩子她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人，死了不是更好？呃......”
话音刚落，厉寒琛一个巴掌落了下来，夏黎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微微侧着脸，微卷的发丝遮挡住那张俏脸。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不只是夏黎懵了，连一旁的秦墨都愣住了。
“厉总......”
厉寒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上却依旧是失望的神色。
静静地看着夏黎，此时的他，多想上前，将这个让人有些心疼的丫头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安慰她，没关系，一切有他......
可他不能，沈凌雪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等着夏黎去救命。
她那样特殊的存在，不允许他忽视，她肚子里刚刚离开的孩子，也等着他给的交代。
这是他和夏黎对沈凌雪的亏欠，是逃不过的责任......
“厉寒琛......你已经认定了是我推她下去的，对吗？”
一声低喃，从夏黎口中传出，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那一瞬间，回归平淡。
一如当初，初见厉寒琛时的样子，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少了几分光亮，多了几分暗淡。
“如果她需要我大量输血，你也要我救她是吗？”
夏黎早就知道，沈凌雪和她的血型一致，眼下她那样的身体，加上流产、大出血，就算她是神医，也难以避免要给她输血的选择。
只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黎心中终究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算是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取一次。
“或许我也怀孕了，这么做会失去这个孩子，你也要我救她是吗？”
面对夏黎接连的两个问题，厉寒琛眉头紧皱，看着夏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眸子，心中一震，最终还是点头。
“这是我们欠凌雪的......”
“厉寒琛......你......很好......”
那一瞬间，夏黎彻底死心，敛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