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曳月下场的笑意。 ** 连续手术了快十个小时，手术灯熄灭。 病人被推出来。 彭殇把口罩摘掉丢在垃圾桶。 站在感应水龙头前仔仔细细地洗手。 头上残留着闷了许久的汗迹。 龙淮安已经换好白大褂，拿着彭殇的白大褂站在旁边，随时准备递给他。 彭殇挥了挥手，声音因着长久没说话有些沙哑，“不用了。” 龙淮安转身把白大褂放回了彭殇办公室。 彭殇到医院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周围很安静。 彭殇放轻脚步走到沈曳月旁边。 月光盈盈如水，淌了进来，沈曳月脸上映着水里的流光溢彩，美得不可方物。 彭殇一时间没挪动脚步。 没多久，再也憋不下去的沈曳月幽幽地开口：“彭殇，你是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你大半夜像鬼一样站在这里是想吓死谁。” 彭殇：“……” 彭殇语塞，“不是，世界上没鬼。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曳月：“你大半夜来这里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彭殇搜肠刮肚，想起来沈曳月车祸的事情。 “我来和你说说车祸的事，你的车祸是人为的。” 沈曳月嗯了一声，和她想得一样。 “我查了行车记录仪，上面显示沈城接触过你的车。” 沈曳月缓缓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 彭殇注意到沈曳月没有因为眼睛的不适应灯光而微眯。 一切如常。 “什么？沈城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彭殇在旁边坐下，背靠在后面，显出一点疲态。 “这件事我想先放放，先把沈城放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抓了他？” 沈曳月抱着手臂，反问，“你没有吗？” 彭殇倏地一笑，“确实，关了。你想钓鱼？” 沈曳月把枕头垫起来靠住，“看来京城纨绔彭爷也没那么蠢嘛。” 彭殇听着彭爷这个称呼觉着新奇，眉骨上挑，“看来众人口中的废物沈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废物。” 他知道沈曳月和重型监狱有关系。 她不想说他也不想戳破。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互相试探。 ** 第二天，沈城一家就被放出来了。 卢慧站在一旁对着背后的门破口大骂。 沈摇星拿着手机打楚亮的电话，无人接听。 沈城呆滞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城的电话响，他接听，“城儿。” “诶，妈。” “摇星舅舅来了，正在咱们家里。你快回来。” “好的好的。” 沈城挂了电话，对卢慧说道：“你哥来了，回去吧。” 卢慧顿时止住骂声，抱着沈摇星的胳臂，“星星，你舅舅来了。你好好和他联络联络感情，把你之前临摹的那个神秘的国画大师的那幅夜月给他看。他肯定喜欢。” 沈摇星乖巧懂事地点点头，内心有些得意，“好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