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浅而言,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虽然她这些年来抗压能力已经很强,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大概是日子过得太过舒心,她减低了心理防线,以至于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时竟然有些迷茫疲惫。 回到卧室没多久,慕浅便在霍靳西的安抚下睡着了,下午霍祁然放学回来也没敢吵她,让她一觉睡到了晚上。 慕浅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 只是她刚刚睁开眼睛,忽然就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就在她的脸上面,正静静地看着她。 慕浅起初还有些迷茫,渐渐地回过神来时候,伸出手来,将他抱进了怀中,紧紧裹住。 霍祁然这才嘿嘿地笑了起来,“妈妈你终于醒啦!” 慕浅抱着他温暖柔软的身体,低低“嗯”了一声之后,才道:“妈妈要是一直不醒,你就一直在这里看着我啊?” “我想你了嘛。”霍祁然说,“我今天晚上要跟妈妈一起睡。” 慕浅听了,低下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好。” 霍祁然已经洗漱完毕,原本是过来跟慕浅说晚安的,没想到正赶上慕浅醒来,还答应跟他一起睡,霍祁然自然喜不自禁,立刻钻进被窝里,又躺进了慕浅怀中。 慕浅住院几天,他攒了好些话要 跟慕浅说,母子俩就这么靠在一起絮絮地聊起了天,直至霍祁然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哈欠,慕浅才又低声哄着他睡。 霍祁然睡觉向来准时又乖巧,很快就睡着了。 眼见着他睡熟,慕浅又盯着他看了许久,忍不住又凑上前,轻轻亲了他一下,这才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这个时间,霍靳西不在卧室,自然是在书房。 慕浅披衣走到书房门口,果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霍靳西正在和齐远通电话,齐远向他汇报了今天下午张国平的行踪,尤其强调了张国平跟朋友吃过晚饭后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停车场有辆车,司机可能是喝了酒,车子开得不稳,直接冲到了张国平面前,险些撞到他,瞬间吓得张国平面无血色。在那之后,一直到回酒店,张国平都有些精神恍惚,十分紧张的样子——” 霍靳西听了,淡淡道:“做了亏心事,当然害怕报应。” “他一回酒店就躲回了房间,到这会儿都没有出现——等等,我看到他了!他拿了行李下楼,正在办理退房!”齐远语气忽然急转。 霍靳西坐在书桌后,闻言沉思了片刻,随后道:“把他拦下来。” 齐远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做,“就这么拦吗?我看他精 神很紧张,应该不太容易拦得住。” “他怕发生意外,不是吗?”霍靳西淡淡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齐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应了一声道:“我立刻去安排。” 霍靳西这才收了线,抬眸看向门口:“还不进来?” 书房的门这才打开,慕浅倚在门口,微微挑了眉看着他,“霍靳西,你在做什么坏事?” 霍靳西靠在椅子里,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做你常做的那种事,不是吗?” 慕浅听了,立刻快步走到他面前,往他腿上一坐,伸出手来揪着他的衣领,恼道:“胡说!我这么单纯美好善良,哪里像你,真是坏透了!” “嗯。”霍靳西掀眸看她,“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慕浅蓦地咬了唇,片刻之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 是夜,张国平在匆匆前往机场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场撞车事故。 事故并不严重,甚至仅仅算是小擦挂,可是张国平却还是吓得瞬间推门下车,夺路而逃。 只是刚刚跑出没几步,一辆车忽然就横在了他面前。 张国平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齐远从车内探身看向他,“张医生?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霍靳西先生的行政助理。请上车。” 张国平听了,顾不上其他,匆匆 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逐渐驶离故事现场,张国平这才看向齐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齐远顿了顿,才开口道:“跟您说实话,霍先生怕您会有危险,所以一直让我跟着您呢。” 话音落,张国平瞬间一背冷汗,“你……你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有什么危险?” “张医生,这次霍先生特意请您来桐城,您真的觉得,只是为了检查身体这么简单吗?”齐远说,“我这么说,您应该懂了。” 张国平脸色瞬间大变。 …… 深夜,霍氏旗下豪华酒店行政套房内。 张国平解了领带和领口,形容疲惫地坐在沙发里,伸出手来撑着额头,脸色一片苍白。 他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可事实上齐远看得出,这样的脸色之下,他不可能睡得着。 齐远给他倒了一杯酒,刚刚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的瞬间,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张国平瞬间如同受惊一般僵了僵,睁开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门口。 “您不用担心。”齐远说,“应该是霍先生。” 话音落,有保镖打开了房门,随后走进来的人,果然是霍靳西。 张国平抬起手来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因高度近视而微微有些变形的双眼,紧紧盯着霍靳西。 霍靳西在 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已非白日里从容平和的姿态,他靠坐在沙发里,目光森然地落在张国平身上,迫人的气势袭面而来。 张国平终于忍不住收回了视线,没有再与他对视。 “听说张医生原本是计划后天离开的。”霍靳西缓缓道,“怎么会突然改变行程。” 张国平咬了咬牙,片刻之后,冷笑了一声道:“我家里有事,想要提前回去,不是这也要向霍先生交代吧?” 霍靳西听了,淡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