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望去，屋内只有小岛光秀一人，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此刻正双手交叉挡在面前，发出惊恐的惨叫：“啊，不要，不要过来！” 镜花水月只能够起到一个引导作用，陈朝歌只知道屋内男子此时面对的是他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却并不能知道小岛光秀具体看到的是什么。 在小岛光秀的眼中，此时屋内不远处漂浮着哥哥的头颅，那头颅此刻七孔流血口中还在不停念叨：“报仇！报仇！” 本来已经初步战胜了心理障碍的小岛光秀，此刻因为陈朝歌的引导，再度想起之前的日子，往日种种恐惧涌上心头，苍白的嘴唇不停抖动，嘴中牙齿也不停地磕碰。 漂浮空中的头颅突然靠近，小岛光秀发出惨叫，抬手打翻了身前的矮几，本来是跪坐的姿势，此刻也仰面向后倒去。 矮几上的物品散落一地，烛台滚落，屋内更显凌乱。 头颅还在靠近，嘴中一直念叨着：“报仇！报仇！” 看到哥哥的头颅快要贴到自己的脸上，小岛光秀只能仰着身体向后爬，却因为惊恐失去了力量，手中一个发软，躺倒在地上。 仓皇间小岛光秀只能双手抱头，双脚在地上乱蹬，嘴巴发抖，声音也显得断断续续：“你，你不要，不要过来啊！” 看见哥哥带血的头颅没有继续靠近，小岛光秀加快了解释的语速：“我要时间，快了，就快了。” 陈朝歌站在窗口，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轻缓揉动，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流水般消耗的精神力也不允许他再等下去，迈步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轰的一声，大门打开，小岛光秀看到哥哥无头的身体出现在门外，影子被屋外的月光拉长，延伸进房内，快要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啊，再等等，再等等。”小岛光秀蜷缩着身体，想要远离哥哥的影子。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无头的尸体发出询问。 “啊！啊！”小岛光秀抱头惨叫，“我不是故意让他逃掉的。” “哦？是吗！” 小岛光秀听到有两个声音传来，哥哥的头颅和身体竟然同时发出声音，一时间六神无主。 看着不远处蜷缩在阴影中，还在不停发抖的男人，陈朝歌决定再添一把火，冷哼一声，向前迈出一步。 “啊，不要啊，不要！”小岛光秀看见哥哥的无头身体突然靠近，心神更加失守，没等对方开口，就将许多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已经找到了好机会，将军已经相信我了。” “那田村一熊已经被关入大牢，下一个就是那陈歌...” 因为恐惧，小岛光秀此刻嘴角都有口水流出，夹杂着泪水与鼻涕，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水渍。 精神力已经快要见底，脑中疼痛也有些难以忍耐，陈朝歌再度向前，一直走到小岛光秀的身前，压低声音：“还要多久？” “啊！够了，够了！”恐惧起了效果，小岛光秀语速变快，“我知道过了很久，还请哥哥在忍耐一下...” 漂浮的头颅开始围绕小岛光秀旋转，更有液体滴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有些缺氧，不由得大口喘息起来，陈朝歌却没有给他机会，俯身蹲了下来。 看到哥哥的身体蹲了下来，漂浮的头颅却飞向身后，小岛光秀背后发凉，顾不上喘息，嘴巴不停，开始念叨。 “从哥哥你比武被杀那天起，我一刻不敢忘记仇恨，这次只是个意外，没有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嗯？”获取到一些有用信息，陈朝歌思考时头痛难忍，情不自禁地发出声音。 这个声音却让小岛光秀认为是哥哥已经失去耐心，要带他一同堕入地狱，不由更加焦急，一股脑地说出了复仇的过程。 从找到战场，发现断刀，杀死幸存者，到回到大名府，编造战况，祸水东引，然后是将军的举动，关押田村，让自己主导追捕的行动。 说完这一系列事情，小岛光秀只用了短短一分钟，此刻正在大口喘气，本来苍白的脸因为憋气而通红一片。 人类往往会在极端条件下突破身体的极限，小岛光秀就是如此。 没有料到对方能在短短一分钟就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诉说大半，陈朝歌心情舒畅许多，就连脑中的剧痛此刻好像也轻缓许多。 按压着太阳穴上跳动的血管，陈朝歌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需要知道田村一熊的下落，“那你怎么不先向田村一熊复仇！” 哥哥的声音好像从地狱中传来，带来一股灼热感，小岛光秀已经感觉到那热气在灼烧他的皮肤，痛楚促使着他加快语速。 “那田村被将军关在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