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寂静,片刻后,喧哗而起。 “江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质疑尘药长老的炼丹实力,江本,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你难道不知道尘药长老乃我宗唯一一位三品炼丹大师!” “这小子,满口胡言乱语!王权师兄,还请下令,让我等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 众弟子怒目,纷纷出言,没有人注意到那尘药却是呆若木鸡,一双眸子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面具下,陆慕冷笑。 看来当代弟子对尘丹一事还真是知之甚少,只知其身份不凡,却不知那尘丹早在数百年前便已是三品炼丹师。 回眸看去,再看尘药,陆慕心中只有不屑。 堂堂实权长老,明知宗门内有另外一位炼丹大师,却只享这人前尊崇,不言其半分…… “其心可诛。”陆慕暗暗自言,心中对尘药、尘丹之争,已是有所决判。 面对这激昂的群情,他更只冷冷一笑,毫无惧色可言。 他之所言,本就无错。 倘若因此而受罚,这缥缈宗,不呆也罢! 不远处,王权却是阴忽不定,他冷冷的看着陆慕,忽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这才冷漠地问道:“你方才说,尘药长老共计用药四十一味?” “不错。”陆慕的声音,很冷。 王权嘴角缓缓上扬,眸中闪烁讥讽,不屑地摇头,道:“本座方才也看得真,尘药长老手法超然,却是只投了三十八味!这多出来的三味,你说,这是从何而来?” “丹比,乃‘云来大典’之事,亦是我宗大事,看在你也只是想为我宗夺得荣耀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这无礼之罪,滚出去吧。” 众弟子纷纷附和,更有不少人直言:“江本,你还不速速跪下谢过王权师兄的恩典!” 陆慕不言,反是仰头,心中只有惋惜。 想他曾几何时认为,这缥缈宗乃仙门之地,理应超凡脱俗,如今经历这诸多看来,实属不堪!如此,倒也难怪那位神秘的老前辈在言语中,总是透露着对缥缈宗的不屑! “看你这样子,你似有所不服?” 王权淡笑,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尘药长老,让他输个明明白白,告诉他,你到底用了多少味药材。”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尘药,在这众人瞩目的气氛下,尘药方才回过神,他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既有震惊更有不解,他是叹着气说:“四十一味。” 整个厅堂,寂静一片。 众人表情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他们对炼丹的造诣,甚至远不如王权,方才听闻王权所言,便已是确信无疑。 如今听这尘药亲口道来,他们却是无一人相信自己的耳朵。 “尘药,你说多少?” 王权的眉宇间多了一丝不悦,想他王权自拜入缥缈那一日,便是万众瞩目,天纵之骄! 他从未败过,满宗之中,即便是同为候选的千若烟,也与他相差甚远。 今日虽非武斗之比,可他那高傲的内心却也不允许他败。 “四十一,的的确确是四十一味!王权殿下,您虽与我学过炼丹,但终究还是修习尚短,我道传承颇多,方才便是用了云来之手,以藏药之法,数药共炼,您看不穿,这也并非您的过错。” 尘药缓缓说着,内心的震撼已是无可复加。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江本’究竟是用何法子,看穿了他这一手‘云来之手’。 他又哪里知道,陆慕为了彻底掌握心生之火,也为了熟练那炼丹之术,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到底炼废了多少丹。 心火,不同于寻常丹火,驾驭心火,需消耗大量精神之力。 精神消耗,再以《丹经》之法运转恢复,反反复复,磨炼一体。 如今的陆慕,单论精神,早已是远超寻常一品炼丹师,能看穿他这点小伎俩,还真就不足为奇。 “此道,不过小道,不足为奇,我只问一句,这丹比,现在可是否能由我代表本宗前往。” 陆慕的声音,很轻。 尘药先是看了眼那王权,随后这才看向了他,道:“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需先炼制一炉丹药,以证明你的确有资格代表我宗参赛丹比。” “好。” 陆慕点头,当即应下。 不管过程如何,他要的是结果,他自始至终都是奔着玄化重生丹而来。 开炉,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