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一直叫嚣着冤枉,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信口雌黄。倒是吕宸义十分配合,将知道的事情统统交代……”
陆斩并不奇怪,吕宸义能走到这步,其头脑极其活络,并且能屈能伸没有底线,否则绝不会斩杀自己义父后,又迫不及待转拜谢国公为义父,这也是许多朝臣表面巴结吕宸义,背地却不齿的原因。
陆斩略微思索:“相府的人来过吗?”
陈北放压低声音道:“相爷的心腹管家来过,言称相爷对吕将军十分失望,想见见吕将军,当面叱骂这孽障,但是被丑时司司长刘司律拦下了。”
陆斩来汴京多时,对其他十一司早就了解,对丑时司更是了如指掌。
眼下听到这话,陆斩哑然失笑:“丑时司擅长刑法,对大周刑典可谓倒背如流,只是镇妖司大都是妖案,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看来他们是想在国公案上下功夫。”
“司长明鉴。”陈北放忍着笑:“刘司律专门将名字改成司律,为的就是彰显对律法的熟知,这回跟刑部联合审案,刘司律一马当先。”
说到这里,陈北放有点欲言又止:“咱们子时司…”
陆斩知道他想说什么,抬了抬手,道:“这事儿就让刘司律去办,咱们子时司不擅大周刑律,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陈北放略微沉吟:“卑职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国公案都是子时司查出来的,也是陆斩亲自缉拿归案的,不管能不能挖出更多的东西,子时司功劳已定。
刘司律想跟刑部联合办案,无非是想挖出更多的东西,让丑时司跟着沾光,但一旦挖出更多东西,无疑会牵连到其他官员,无形之间将树敌无数。
既然刘司律想揽下这个烫手山芋,陆斩自然不会阻拦。
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这时候该急流勇退,没必要继续横插一杠子,总归这桩案子最大的功劳还是陆斩。
“将案件卷宗交给刘司律,刘司律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好好配合就是。咱们子时司这两天连轴转,兄弟们也不容易,你带他们去外面喝点吃点。”
言罢,陆斩丢出一张银票。
陈北放接住看了眼面额,忙地一拜:“卑职多谢司长!”
陆斩摆了摆手,让陈北放退下,他则是摸出袖口里的钱袋子。
吕宸义跟谢国公犯了大罪,都要卸甲,他们的储物戒指也要盘查,盘查后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充公。
两人储物戒指里好东西不多,除了块青玉紫参,便是这些银票……其次就是那件传送法宝千里莲,虽然不知道具体效果,可当时谢国公想用此法宝跑路,应该有点用处。
稍微盘点一下,陆斩全都放入自己储物戒指充公,而后拿出纸笔开始写调令。
既然大司主对调职谢春严跟诸葛沉这事没意见,自然要早点安排。
陆斩拿出往年调令的模板,模仿加改进后,便盖上自己的大印,派人送往金陵。
待陈北放跟刘司律完成交接后,陆斩这才离开镇妖司。
——
夜色已至,风雨未歇。
国公府的事并未影响汴京百姓的生活,纵然寒冬腊月,可都城仍旧灯火融融,街巷间传来丝竹管弦载歌载舞之声。
陆斩手持油纸伞,独自行走在夜幕之间,心底犹如雨打芭蕉,不得平静。
先是永昌侯又是谢国公,看似太平盛世的大周,实则暗流汹涌,身处朝堂之中犹如游鱼随浪漂浮,片刻不得放松。
好在挚友将至,道侣亦来。
如今跟女上司关系亦十分融洽,算得上抱住大白腿了,其次跟鹿云书院那边,因为石清泉的缘故,也能说得上话…
一切都在朝着理想方向发展…
陆斩略微琢磨,如今他所做的事情都是职责之内,职责之外的事情他并不参与,若有朝一日真想独善其身,有这些人脉在,并不困难。
比如谢国公的事情,他抓谢国公乃天经地义,可具体怎么审,怎么跟国公党斗,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简单来说…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只需要每天修炼即可,只有变强才是唯一的出路。
思至此,陆斩心底轻松些许,不多时便回到了官巷。
朱红楼阁大门敞着,一道红衣身影撑伞站在门外,那红影如胭脂般灼灼娇艳,静静在黑夜中渲染,丰腴的葫芦身形在萧瑟夜雨中,少了往日的诱惑,倒多了几分娴雅安静、林下风致。
姜凝霜眉头紧锁,因国公府的事儿,她心底七上八下地等待着陆斩归来。
“姜姜,怎么还没睡?”
陆斩走到她的跟前,见她没有用真炁护住身体,发丝有些湿漉漉的,便伸手帮她撩了撩。
姜凝霜见他归来,眉宇间的担忧尽数散去,她丢掉手中的伞,钻到陆斩的怀里:
“今日你去国公府抓人,半个汴京城都被惊动了,据说就连吕大将军都被抓了,可想而知闹多大……我心底担心,便在这里等你,你没受伤吧?”
说着,她的小手开始四处摸索,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夜里气氛本就低沉,又是年轻男女,这一摸倒是有些撩火。
陆斩连忙抓住她的手,揽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