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局长有没有想过,你儿子这么蠢的人,为什么偏偏今天到一品阁里找麻烦?”
陆云诚只是淡淡提了一嘴,罗建树立即明白了意思。
“陆师长,能否允许罗某见一见我那蠢东西儿子,实不相瞒,罗某这不孝子平日被家里的老太太给惯坏了,这才被人拿着当枪使,酿成今日大错。”
“带他过去。”
陆云诚示意一旁的士兵带罗建树下去。
“老大,姓罗的那老头子等会看到罗继文被揍成猪头,不会跑到政委那儿告状吧?”
政委虽然平日看着笑眯眯的,其实就是只笑面虎,该给的处分可是从来没有打折过。
“他可比他那蠢儿子聪明多了。”
如果他还想从部队里捞出那个蠢货儿子,就知道怎么做。
毕竟他手里可是有罗继文故意损毁他人财物以及对女同志耍流氓的证据,这点罗建树再有能耐也磨灭不掉。
许少安细细一想,觉得他家老大说得有道理。
“老大说得没错,那蠢货的确是傻不拉几的,都被揍成那样了,也不肯说是谁让他来的,会不会只是碰巧?”
“是不是等会就知道了。”
部队审讯室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被关在隔壁铁门的几个小弟一脸同情又害怕的看着被当成沙包一样揍的他们家老大罗继文,几人齐齐缩着肩膀装瞎装死。
“爸,我错了!你别打了!别打了!”
罗继文没想到他都被关在牢里了,他家那老头子一进来,二话不说脱了鞋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那牛皮底鞋子质量杠杠地,在罗继文身上招呼了几十下,也只是有些微微发变,并不影响它的使用。
罗建树将鞋子扔在地上,破了洞的袜子露出一大脚趾,直接套进了皮鞋里。
刚才这样一番你追我赶的运动,罗建树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微微喘气,一想到来的目的,胸口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
“你这蠢货,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干人事的东西,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少到外面招惹是非,你不听!”
“居然还敢对女同志耍流氓,还要砸人家陆师长家爱人的店,你有几条狗命啊!”
越说越气,罗建树又往罗继文身上踹了两脚。
罗继文自小就被老头子打到大,心里已经产生了阴影,只要老头子一揍他,他就吓得只有躲的份,要是家里的老太太在,他指定是躲到老太太的身后求保护了。
可眼下他被关在这部队的审讯室里,四面除了铁栅栏无处可躲,所以这老头的几十下皮鞋抽着那两只无影脚,他是实打实地受着。
“爸,我知道错了!”
罗继文被打得怕了,只得求着他家老头子别打了。
“现在知道错了,说!谁让你去一品阁找人家的麻烦的?”
罗继文闻言肿胀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眼神有些心虚的躲开自家老头子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罗建树是谁,他可是这蠢货儿子的老爹,这蠢货儿子有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刚才看他那神色就知道是着了人家的道,这傻货!
“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老子的耐心可是用完了!你说不说?”
以往罗建树只要嗓门大声点,这蠢货儿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被打成这样也不肯告诉他背后之人。
“爸,你不要问了,是我自己今天过去的,我就是看中那一品阁里面的服务员,想睡她!”
罗继文不敢告诉老头子,他其实更想睡那个一品阁的老板娘,要是他说了,他估计无法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哎哟!”
罗继文头上又重重挨了一下,这老头子下手真是狠,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爸,再打下去你就准备为我收尸了。”
“你这蠢货死了也好,省得活着祸害别人!你是宁愿吃几年牢饭也不说出背后之人是吧?”
罗建树只觉得胸口闷得不行,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死翘翘了。
一听到要吃几年牢饭,罗继文脸色立即白了,他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白妙晴是罗继文年少时期的梦中情人,她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官家千金,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前几日他闲来无事在大街上溜达,看到她正在逛街,他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回头看见自己,他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想离开,白妙晴却叫出了他的名字。
当时他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般,心中激动不已,就连那天原本阴沉的天气也变得跟晴天一般灿烂。
跟白妙晴坐了一会儿,听她说了一些令她烦闷的事情,他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说替她去教训一下那个一直跟妙晴作对的女人。
这些年他行事放荡,却从不走心,但是一听到白妙晴受了委屈,他心里便跟着难受。
才有了一品阁那里的事情,原本也只想给那店里的老板一个教训,不过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他看上了那让店里的服务员和那店里的老板。
只是没想到,他这番自以为是的替白妙晴出气,却给自己带了麻烦,他惹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