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芭布玲教授的经历,忍不住问道,“纯血家族中的血脉诅咒很常见吗?”
洛伦也把目光转向罗恩,想听听他的答案。
“血脉诅咒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怎么会常见。”罗恩疑惑地看向他俩,“你说「又」,你们还知道什么血脉诅咒吗?”
“不,不是,我在书里看到过。”赫敏想起芭布玲教授的叮嘱,支支吾吾地糊弄道。
洛伦沉吟片刻,他对此另有看法:“她的症状听起来像是低血糖,纯血家族之间近亲通婚,生下来的孩子身体虚弱是正常的,格林格拉斯或许传承了病理性的基因,没有畸形和其他遗传病病已经很不错了。”
父母都是医学院毕业,家学渊源的赫敏一下睁大了眼睛,这个思路好像很有道理!
“基因?”珀西听到这个词转过头,脸上满是感兴趣的表情,“我在麻瓜研究课上听过这个,能仔细讲讲吗?”
“嗯……”赫敏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她的遗传学知识,“由于近亲结婚,夫妻之间的相似基因比较多,容易将不利于后代生存的隐性有害基因遗传下去,因此会生下质量较差的孩子,有心脏病、智力低下、先天耳聋、失明的风险。此外,他们容易患精神疾病、癫痫等多基因遗传病。”
此时,周围的一些纯血家族的小巫师已经竖起了耳朵,悄悄把这些病症跟自己家族里的亲戚做对比。
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的呼吸加速,语气沉重地说:“我有一个姑妈的儿子生下来就是聋子。”
他身边的两个同伴不住点头:“这样的亲戚我们也有!”
“我奶奶有六根手指。”
“马库斯家的小女儿跟她堂哥结婚了,听说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傻子。”
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珀西继续问:“精神疾病是什么表现?”
赫敏掰着手指给他数了一大串:“易怒、狂躁、有暴力倾向、孤僻……”
纯血家族的小巫师们更加心惊了,感觉魔法界里这样的巫师多得数不清。众人纷纷加入讨论,纯血出身的小巫师说症状,麻瓜社会出身的小巫师说自己对近亲遗传病的了解,叽叽喳喳地一直谈到回休息室。
洛伦洗漱上床后,外面的雨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雨声越来越响,渐渐盖过了众人的呼吸声,盖过了纳威的呼噜声,盖过了遥远的风声。
但这种雨声不仅不显聒噪,反而让人的内心升起一种难言的安静,什么都不用想。
洛伦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
经历了一天舟车劳顿的小巫师们陷入安眠,城堡的烛光却没有完全熄灭,剩了几个办公室的房间仍然亮着微弱的光。
莱姆斯·卢平躺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的休息室床上,望着头顶烛台上摇曳的烛火,他的眼神茫然没有焦点,似乎在看烛火,又似乎在烛火中看到了别的景象。
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两个小时,他还是没能入睡,大概是白天睡够了。
身体还存留着昨夜变身的一些后遗症,各处肌肉泛着微弱的酸痛,这个状态可能会持续个三五天,卢平只希望自己别耽误教学。
宴会后与斯内普的短暂交谈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姿态高傲,态度冷淡,言语嘲讽……卢平觉得跟这位老同学的重逢和他预想的一样。
只是心底一直有着某种莫名的直觉在提醒他,斯内普似乎跟以前不完全一样。
窗户没有关严实,放进来了一些零碎的冷风,烛台上的烛火跳动着,鹅黄色的火光被拉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变得模糊失焦。
卢平恍恍惚惚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到六岁生日前夕,格雷伯克闯入他家;
梦到邓布利多特许他入学;
梦到他们四人组欺负少年的斯内普;
梦到詹姆和莉莉的坟墓。
……
次日清晨。
洛伦睁开眼睛,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
赤着脚走过地毯,推开挂着不知露水还是雨水的窗户,带着清冷凉意的秋风迫不及待地窜进屋子,绕着墙壁巡游一周,把清新水汽带给还在沉睡的几人。
纳威没什么反应,西莫、哈利和罗恩嗯哼了几声,不约而同地缩进被子里。
洗漱完下楼,赫敏已经等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了。
女孩捧着一本《今日变形学》看得入神,没怎么打理的头发遮住半边脸颊,从另一半脸能看到女孩的修长睫毛,不停眨动着,雪白肌肤反映着纸张的光。一袭格兰芬多配色的魔法袍,清清落落。
洛伦蹬蹬蹬快步下楼,重重地坐在女孩身旁,压得沙发不断弹动:“今天上什么课?”
赫敏放下书,目光在他领带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领带?”
洛伦咧嘴笑了笑:“不日用,打算珍藏。”
赫敏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多出了些许愉悦的弧度:“以后你要记自己的课表了,我们的选修课不一样。”
在霍格沃兹上学已经两年了,洛伦只在一年级第一周的时候看过课表,剩下的日子一直跟着赫敏混。
赫敏拿出一张排得满满当当的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