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余清舒的第十五次化疗做完。
她那瘦弱苍白的身躯,头上光秃秃的小脑袋,安详地沉睡着,从远处望去,显得如此温顺,如此静谧,仿佛是不慎落入凡尘的天使。
然而,无情的痛苦正悄然无情地撕扯着她的身躯。
冷汗如露珠般一滴滴从她的额头滑落,苍白的脸颊因痛苦而痉挛,几乎扭曲变形。
她无力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骨间透出的惨白令人触目惊心,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此刻被抽离。干裂的唇瓣几乎要裂开,渗出刺目的血色。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短促的窒息感,让她胸腔内疼痛得几乎要窒息。痛苦如同无数蛀虫在四肢百骸中啃噬,逐渐侵入她的血脉,每一个细胞,直至肌肤的每一寸纹理。
无尽的痛。
无法忍受的痛苦撕扯着身心,令我无法抑制地一阵阵战栗,痉挛如同狂风席卷过身躯。
那种刺骨的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感觉,使余清舒即便在混沌的迷梦中也不由得一次次泪如泉涌。
她曾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但眼泪却如决堤之水,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遏制。
恍惚间,她仿佛感受到下一刻就要被迫告别这个充满温情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尽
的眷恋。
那种浓烈的不舍之情犹如浓墨重彩,将她的心紧紧包围。
她真的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盛北延,也不想离开余淮琛。
直至手背的血管如同地图般凸显,紧接着,一声刺耳的“轰——”响彻,医疗器械的节奏戛然而止。
那一刹那,一道令人战栗的空白在余清舒湿润的眼眸中掠过,恍若她再次听见了来自幽冥的低沉呼唤,那般无力,那般令人恐惧。
直至,下一秒的降临。
呼吸,骤然凝固在空气中。
“快!紧急抢救,病人出现休克。”
这是余清舒在昏迷的深渊中,捕捉到的最后一点声音。
眼帘,缓缓闭合。
泪水,悄无声息地滚落。
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门外,盛北延的心境犹如被巨石重重压覆,难以觅得一丝喘息的空间。那种压抑感,浓烈得让他仿佛时刻濒临窒息的边缘。
突然,大门豁然敞开。
一袭白衣的医护人员匆忙步出,他们的面色凝重而肃穆。盛北延还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一张熟悉的病危通知书已再度落入他的掌心。
"家属,烦请签署这份文件。"
同样的纸片,同样的言语,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无法回避的现实。
这
已是第五次了。
第五次的病危通报,每一次都似是踏足于悬崖之畔,饱受痛苦的折磨。
盛北延的内心,反复在急救室的她与生与死的分界之间摇摆不定,犹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尽管艰难地在那份通知书上署名已非首次,但此刻盛北延的手指依旧无法抑制地颤抖。
"医生,她的状况稳定吗?"
医生抿紧了双唇,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沉重,他瞥了他一眼,然后慎重地说:"请务必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状况可能在任何时候发生变化,她可能随时会离开。"
盛北延的深邃眼眸骤然收缩,那一瞬,他清晰地感知到体内温度的逐寸流失,身体逐渐陷入冰冷的僵硬状态。
这番言语,其实早已不是初次入耳,只是此刻,它们如同利刃,再次割裂他的心绪。
双手紧握成拳,指骨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令人胆寒的惨白,他紧咬苍白的下唇,竭力将胸中的憋闷疼痛转移到身体的其他角落。
肌肤的疼痛,他无所畏惧,可以咬牙承受。然而,那源自心底的痛楚,却如潮水般汹涌,令人窒息。
沉重的大门再次缓缓阖上,犹如他内心那份无法言说的沉重。
坐在急诊室的走廊长椅上,他的手臂慵懒地搁
在膝盖上,头埋在手掌中,满心焦虑地等待,无声地祈祷着。
夕阳的余晖透过薄如蝉翼的玻璃窗,斑驳地洒在他魁梧的身躯上,平添了几分凄凉的意境。
这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已成为这急诊室门前的一道风景。
短短数日,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这扇生死之门前徘徊,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盛总的夫人,这次又进了急诊室吗?”走廊上,护士们轻声细语地交流着,声音中充满了同情。
“是的,听说情况比以往更为危急。”另一位护士悄声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惋惜。
“哎,这一家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听说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接到病危通知书了。”护士不禁压低了声音,心疼地瞥了一眼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垂着头,紧闭双眼的盛北延。
"没错!盛夫人真是个英雄,医生都说过好几次,她差点就没挺过来,但还是硬生生地战胜了死神!她心里肯定知道,她有个这么爱她、等她的好老公呢。”护士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佩服和小嫉妒。
"他们的小宝宝也超级萌吧?"
"对啊,那个小家伙,每次见到都想抱起来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