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交谈之时,站在战司濯和盛南臣二人不远处的石头,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他们的方向。
不知不觉间,他手里的烟都已经快燃到了尽头。
随着战司濯和盛南臣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落下,石头便蹙着眉头,咬着烟,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石头的脸上尽是不耐之色,还未等盛南臣反应过来,他便大手一伸,就要抓住盛南臣的手臂。
盛南臣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往后躲,而这一刹的动作被石头捕捉了个正着。
“他妈的,你还敢躲!”石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抢先一步扣住了他的肩膀,“是这几天教训没吃够,还有力气反抗是吧?”
说罢,石头抬手就是对盛南臣狠狠一推,战司濯见状,忘记了伤势,本能地就要挡在盛南臣身前,阻止对方的动作。
石头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用肩膀狠狠地搡开了他,力道很重,刚好落在战司濯右手手臂的伤口上,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伤口的结痂因此被崩裂开的感觉。
战司濯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像是白纸一张,额角都是细密的汗水。
他紧抿着唇,双手从麻绳中挣了出来,缓缓摸上自己一直藏在腰间的军刀,手掌随之收力,握紧了军刀的刀柄。
盛南臣踉跄一步,后背狠狠地撞上了树干,顿时感到一片生疼,他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下意识喊出了声,“嘶,好痛——”
“我看老大就是对你太友好,”石头的表情布满阴翳,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今天我非得让你长长记性!”
旋即,他一把扼住了盛南臣的脖颈,另一只手拿着还燃着火星的烟头,狠狠地摁在了盛南臣的胸口。
强烈的灼烧感透过了盛南臣身上那件早已脏乱不堪的衬衫,烙在了他的皮肤上,破开了他的血肉。
痛感太过刺激,以至于他都说不出话,几秒后盛南臣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挣开了松动的麻绳,抬手推开了他,转身就要跑。
石头显然没想到盛南臣能够挣开麻绳,蹙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眼见着又要抓住盛南臣的肩膀。
战司濯看着眼前这一幕,神色一滞,几乎是一刹之间,他倏地抽出了腰间的军刀,横在了石头的脖颈上,往常沉静的声线仔细听能发现其中藏着一丝愤怒。
他的右手紧握着那把军刀的刀柄,因为伤口迸裂,以及握刀过于用力的缘故,向着对方脖子的刀尖微微颤动着,战司濯那苍白的薄唇一张一翕。
“别,动。”
“除非你想死。”
在战司濯作出异动的那一刻,石头就马上嗅到了其中的端倪,但纵然他反应再快,仍然是没能躲过战司濯的这一下。
石头手上的力道一松,一直被他紧捏着的烟头随之落在了地上。
看着盛南臣跑走的背影,他没有过多犹豫,手肘向身后用力一击,回转过身,手一伸就要夺掉战司濯手上的刀。
战司濯实实在在地挨了这一肘击,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握着军刀的力道却未松解半分,他将刀尖转了个向,直指对方的颈部大动脉。
刀尖与石头脖颈的皮肉仅几毫米之隔。
石头伫定在原地,和战司濯的视线在空气中对撞。
战司濯的胸口微微上下起伏着,原先绑好在手臂伤口处的衬衫碎布此刻被血洇透,纵然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语气始终坚定。
“放我走。”
“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再离开。”
石头听到战司濯的话,却只是死死盯着他那双始终不起波澜的墨眸,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应。
战司濯不由蹙起眉头,他再度收紧握着刀柄的力道,就要刺破对方的脖颈。
石头却倏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能把人的骨头捏碎,旋即他露出一抹讽笑。
战司濯蹙起眉头,左手握拳就要击在他的鼻骨上,却听到对方用着极冷的语气,缓缓开口。
“臭小子,自作聪明。”
石头的话音刚落,战司濯就感到自己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
他堪堪侧身躲开,指在石头脖颈的刀也偏了方向,石头见状,抬腿踢在了战司濯的膝盖上。
战司濯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猛地咳嗽了两声。
而后,在他的身后,有人拿着钝器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脊骨处,石头趁着他失力的一瞬之间,将他擒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狠狠擦在了泥土上,混在其中的碎石沙磨破了他的皮肤,传来细细密密地疼痛。
战司濯感到原本清明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眼前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朝着盛南臣跑走的方向看了过去。
已然看不见半分踪影。
幸好,那个傻子真的听了自己的话,没有回头。
旋即,战司濯便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一旁的鸽子甩掉了手里沉重的铁棍,狼哥则看着压在战司濯身上的石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没能发现盛南臣的身影,表情不善,“他妈的,那盛家的小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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