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
余清舒打开了她平日常背着的挎包,翻找出一个小瓶子,自从她进入盛氏工作后,便又专门买了一个瓶子来分装自己吃的抗抑郁药。
但此时这个小瓶子却空空如也。
余清舒这才想起,在昨天她就已经把瓶子里的药吃完了。
轻叹了一口气,余清舒随着记忆,缓缓走到餐厅的岛台前,伸手摸索着,旋即拉开了岛台侧边的抽屉。
她微微垂眸向抽屉里看去,只一眼,眉头便不住地蹙了起来,心头弥漫上一丝不安。
被她放在里面的维生素瓶,连着药片一齐消失了。
余清舒本能地相信自己的记忆,她应该是没有把药瓶放到其他地方的。
所以,怎么会……突然消失了?难道,是被谁拿走了吗?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盛北延的身影,却很快又被自己否决。
应该不会是盛北延。
按照她了解的盛北延的性子,他一定会把药拿去化验,并且问自己是怎么回事,而不会依旧像个正常人一般平静。
余清舒构想了好几种可能性,却又一一推翻,一时之间感到头有些隐隐作痛,分不清是思虑的缘故还是抑郁带来的症状。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需要重新买药。
余清舒拉开餐厅的椅子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在外卖软件里找到自己常吃的抗抑郁药后,没有片刻犹豫地下单。
正当支付成功的界面跳出时,大门外的门铃被人摁响,叮咚声穿过客厅传到她的耳畔。
余清舒掩去了异样,摁熄了屏幕,将手机随手放在餐桌上,直直走到了玄关处,将门打开,看清来人后唇角挂起一抹浅淡的笑,“来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与她约定好见面的盛幼怡,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裙子,粉嫩的颜色衬得皮肤极其白皙,像一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
盛幼怡的表情在看到余清舒的一瞬间,便明朗了起来,凑近几步抱了余清舒一下,很快又松开,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余老师,好久不见呢!”
“好久不见。”余清舒抬手捋了捋盛幼怡耳边的碎发,旋即让开了身子,“快进来吧。”
盛幼怡点点头,跟着余清舒走进了客厅,余清舒引着她在沙发坐下,走到一旁的透明橱柜边,拿出了一只玻璃杯,倒了一杯水放在盛幼怡面前的茶几桌上。
余清舒坐在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缓缓启唇,“听你说,盛大先生他们已经给你办好转学手续,是转到哪个学校了?”
“菲利斯国际高中。”盛幼怡听到余清舒的话,倒没有片刻犹疑,很快便开口答道。
旋即,盛幼怡叹了一口气,拿过沙发上的抱枕,半倚在沙发上,“想到要马上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同学相处,就觉得有些焦虑。”
说着,她又倏地坐起身来,凑近了余清舒几分,“不过,幸好盛父给我转到了华语班里,否则就凭我的德语,根本没办法听懂老师讲的内容。”
盛幼怡说这话虽然带着半玩笑的意味,但自己也确实对德语不太精通。
她自小在日内瓦长大,周围人说的大多都是法语,她便也是说法语更多些,纵然盛立钧给她请过德语老师,但她对德语没有什么兴趣,学了一段时间就罢工了。
比起对德语的索然无趣,盛幼怡甚至更喜欢华语。
余清舒听着盛幼怡在自己耳边絮絮念念着,唇角的弧度扩得更大了些,淡声道,“不用那么焦虑,华语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
盛幼怡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余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换成简单的话来讲就是,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应该在这里把心安下来。”余清舒耐心地给她解释着,“既然你在苏黎世上学这件事已经不能改变,就不要太担心接下来和同学们的相处。”
余清舒说着又顿了顿,紧接着道,“相信大家都会很喜欢你的。”
盛幼怡努了努嘴,最终点点头,笑眼弯弯,“好吧,我知道了,余老师。”
正当余清舒和盛幼怡坐在客厅闲聊着,门铃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嗯?是有人来了吗?”盛幼怡不由得朝门口看去,旋即又将视线转回到余清舒地脸上,声音带着疑惑。
余清舒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盛幼怡的肩膀,示意她安心,“不是,是我点的外卖。”说罢,余清舒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接过了外卖员递来的袋子。
“余老师点了什么呀?”盛幼怡的语气间都是好奇,将视线投向她手中那小小的袋子,温声问了一句。
余清舒不动声色地将袋子往身后掖了掖,“没有,最近下雨,可能穿的少,感觉有点感冒,就买了感冒药。”
盛幼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控诉意味,“好吧,都怪北延哥哥不细心,居然让我的未来嫂子生病了。”
余清舒听到她那句称呼,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嗯了一声,但声音太轻,盛幼怡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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