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秉轻颔首以示回应,并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余清舒回答他方才那个问题。
“我不喜欢跟这么多人呆在一块,一个人在这里坐着挺好的,可以放心欣赏。”余清舒说,将问题直接丢回给了盛南秉,“南秉先生呢?”
盛南秉向后靠,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听到余清舒这个回答,饶有兴味的勾着唇角,“如果我说,我也是,洛小姐信吗?”
“信。”余清舒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其实信不信,盛南秉并不在意,余清舒更不在意他话里的真假,说一个“信”字,总归是省的花口舌。而且就算她不信,盛南秉估计也不会解释,不过就是随口问她,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
忽然间,余清舒也不想探究盛南秉跟着她坐过来的目的了。
因为他既然过来了,肯定会开口,根本不需要她多费心思去想。睡了一觉起来,余清舒明显感觉自己懒洋洋的,一开始精神头还足,越到后面反而越懒得动脑了。
盛南秉看着余清舒这副淡淡的神情,眸光深沉,实在难以想象苏竺流产跟她有关系。
“苏竺出院了。”盛南秉抿了一口红酒,垂着睫羽,似乎并没有在看余清舒的神情,可余光却瞥着,观察着。
“这么快?”她还想着要赶在苏竺出院前去一趟医院追问清楚,看来,得换个目的地了,“那挺好,说明她恢复的挺快。”
盛南秉勾唇浅笑,“是吗?医生说她这辈子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余清舒眉梢轻动,抬眸看向盛南秉。
“洛小姐,其实我过来是专门找你的。”果不其然,盛南秉不打算再继续弯弯绕绕了,薄唇一张一翕,问:“我需要知道那天晚上,你跟苏秘书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二夫人解释过了。”余清舒眨了眨眼睛,“我那天晚上只是想去上个洗手间,在一楼正好没找到,所以就上二楼了。谁知道我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苏竺捂着头好像头很晕的样子,在台阶那里踩空,我赶紧跑过去拉住她。”
这些话,早就在余清舒的腹中练过数次,再说起来的时候,清晰且流畅。
“不过很可惜,也很抱歉,我没能拉住。”
盛南秉双眸半眯,盯着余清舒,试图从她的眉眼间捕捉出一点端倪。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余清舒道,“希望她能早点走出来吧。只要把身体养好,孩子总是还会有的。”
话落,余清舒眸子轻闪,又道:“不知道南秉先生是不是清楚苏秘书住在哪里?这种事情发生是大家都不想看见的,我这几天也很自责,一直过意不去,如果当时我再用点力,或许苏秘书就不会摔下去,孩子或许还在。”
“你想去见她?”盛南秉一听,当即猜出了她的意思。
余清舒点了点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亲自去见见她。我也是女人,而且也有一个孩子,我能理解失去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
如果现在能知道苏竺住在哪里,也就省了她动用联盟内网去查了。
盛南秉看着余清舒那情真意切的神情,看了半晌,愣是没从她的脸上看出半点奇怪之处。可……父亲让他今晚务必要盯着这个女人,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余清舒表现得随意,说的话跟神情更是没有丝毫异常,他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的不简单。
盛南秉不禁怀疑是盛立钧是刻意想要将苏竺没了孩子的怒火迁移到她的身上。
“她现在刚出院,还要静养,等过段时间,洛小姐再过去比较好。”盛南秉敛了敛眸光,“她现在应该暂时不想见到任何人。”
可惜。
没能套出来。
余清舒在心中轻叹口气,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好。”
盛南秉端起红酒杯,站起身便打算离席,可刚转身,却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垂眸看了她一眼。
“南秉先生还有什么事?”余清舒察觉到他的视线,稍稍仰头,不解的看向他。
“洛小姐还没那么快离开日内瓦?”他问。
余清舒眉头轻蹙,不明白盛南秉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打算再在这边待几天,来了日内瓦半个多月还没有好好逛逛。”
盛南秉眸色深了几许,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好。不过洛小姐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外出,最好还是多注意安全。祝你在日内瓦玩的开心。”
话落,他便抬步走了。
余清舒嘴角的弧度凝滞了一下,看着盛南秉的背影,想着他方才说的话。
他这是在提醒她?
联想到盛南秉方才问及苏竺流产的事情,余清舒眸光微沉,很快就反应过来盛南秉想要提醒她什么。
看样子,她这个替罪羊在盛立钧的眼里是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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