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敷在手腕,暖意顿时散了出来。
盛北延一怔,抬眼看着她,只见余清舒专心的将毛巾敷在他的手腕上,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淡声解释道:“小时候听一些老人说过他们因为年轻的时候干活太用力,在阴雨天的时候就会风湿痛,回去之后用热毛巾敷一敷就会感觉好一些。”
余清舒将毛巾换了个方向,抬眸与盛北延的视线对上,“虽然不知道你这突然疼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一样是在阴雨天会疼的话,那应该敷一敷也能好受点。”
盛北延看着她,望进她的双眼里,微微恍神。
余清舒被他这么看着,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轻咳了两声,“你自己按着,我再去拿一条毛巾过来。”
说着她便要站起身。
却不想她刚起身准备去卧室看看有没有毛巾,盛北延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
余清舒心不由得漏跳一拍,轻怔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你——”
“哥!哥!我听助手说你病了?有没有事?”忽然,酒店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身影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人还没看清,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
盛北延和余清舒齐刷刷的看向来人。
“南臣?”盛北延看到他,有些诧异,不自觉地松开了余清舒的手腕。
“?!”余清舒看见盛南臣,也是一惊。
盛南臣显然是刚下了飞机就匆匆赶过来了,本来担心的不行,却不想一进来就看到盛北延和余清舒两人,一愣,而后瞪大眼睛看着余清舒,“你——”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盛南臣险些脱口而出,忽然想起盛北延失忆了,话锋急转,“哥,你……没事吧?这位是?”
盛北延敛了敛眸光,虽然不清楚盛南臣怎么会在这里,但还是淡声给他介绍:“这是这次项目考察同行里的其中一名项目经理,是AFR公司的洛旖。”
“洛旖?AFR公司?”盛南臣看向余清舒。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变成了AFR公司的项目经理了?而且还改名换姓了?
余清舒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盛南臣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一早便认识她。可他们并没有打过照面,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洛旖,这是我弟弟,盛南臣。”盛北延沉声向她介绍。
余清舒压下心底的疑惑,轻颔首,主动朝盛南臣伸出手,“南臣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洛旖。”
盛南臣看着她,视线毫不避讳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这个打量,带着莫名的敌意,而且落在别人的眼里显得极为不礼貌。
盛北延也察觉到了盛南臣对余清舒的态度有些奇怪,见他盯着她看,皱了皱眉,语气不由得加重,提醒道:“盛南臣。”
“嗯,虽然我没听过你名字,不过也很高兴认识你。”盛南臣回过神来,伸出手敷衍的跟洛旖握了一下。
话落,盛南臣也不管余清舒,径自绕过她走到沙发前,“哥,你没事吧?我听助手说你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舒服?还没有带药。”
“已经没事了。”盛北延看了一眼余清舒,一边道,一边将手腕上已经有点凉的毛巾取下来。
盛南臣把特地从苏黎世带过来的药放在桌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我听助手说你不舒服,担心死了,要不是一大早没有飞到日内瓦的机票,我肯定一早就到了。”
盛北延瞥了一眼盛南臣这一大袋的药。
怕是已经将苏黎世家里放着的所有药都给带上了,生怕盛北延不够用。
“你论文写完了?”盛北延问。
“没有。”被问及论文,盛南臣露出一抹心虚的神色,但很快又补了一句,道:“不过导师说了可以推迟一个月再交,哥,我可没有偷懒!只是我真的放心不下你,所以申请了推迟,一个月嘛,你项目考察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等回去了还有时间,我肯定在家里好好写。”
说着,盛南臣还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盛北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爸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知道的。”盛南臣勾唇,“爸爸知道你不舒服,比我还担心呢!要不是他刚好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要开,肯定就亲自飞过来看看了。所以他知道我买了机票之后还特地嘱咐我,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给他汇报。”
“知道就好。”盛北延眸光轻敛,“你这两天就先在这里住下,我让助手给你定后天回去的机票。”
盛南臣一听,不乐意了,“哥!我不要后天就回去!我这好不容易才来了,你这么快就要赶我走!”
“你不是来看看我的?”盛北延说,“我现在你也看到了,后天就回去继续写你的论文。”
“哥……”
“没得商量。”盛北延薄唇一张一翕,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盛南臣很清楚,一旦盛北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就是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盛南臣哭丧着脸,“哥,我才刚来……”
“明天让助手陪着你到处走走。”盛北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