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乐她们从锻宝坊出来,眼见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
素心才从暗处现身出来,锻宝坊门口人流熙熙攘攘,素心戴着面纱进入坊内。
锻宝坊内不大,一座小堂,三两桌椅。
正在收拾卫生的学徒见素心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不知这位姑娘可是要做,或是要买什么东西?”
素心:“把你们坊内的掌柜找来。”
那学徒听了,再看素心通身的打扮与气派,觉着她应是富贵人家出身。
找掌柜之事,应是有不小的买卖要做。
“姑娘您稍等,我去找我们掌柜的。”
没让素心等多久,一位中年男子匆匆从后堂走出,他便是锻宝坊的掌柜。
他一眼便认出了素心的不一样,连忙上前迎接。
素心与刚才来的那姑娘一样,好似都是宫里出来的。
这让掌柜对上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
"这位姑娘,我是锻宝坊的掌柜,不知您有何贵干?"
素心平静说道,“掌柜的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刚才送来的图纸尚有遗漏之处,还请掌柜取出图纸来,让我将此处遗漏补上。”
掌柜想起刚才那宫女将图纸,交给他时的千叮万嘱咐,告诫他不要将图纸之事泄露出去,不然他将小命难保。
“姑娘,那图纸我已命人收了起来,再取怕是会很麻烦。”
掌柜的面露难色,十分为难的说道。
素心猜到他不会轻易将图纸交出来。
她学着清乐平时嚣张的样子,指着掌柜鼻子就骂。
“你算什么东西?收起来不会再找吗?要是为了一点遗漏,做不出来让我们娘娘满意的东西,你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抵的。”
掌柜的听到素心提到“娘娘”二字,心中一惊,他自然知道这背后的含义。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图纸拿出来。
"姑娘,您说得对,我这就去取图纸。"
说完,掌柜的转身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他便拿着图纸回到了素心面前。
“姑娘。”
素心伸手接过图纸,将图纸上玉佩的样子熟记于心。
学徒拿来笔墨,以供素心添补缺漏之处。
素心为了圆谎,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图纸玉佩的挂绳处添了一道十字结。
“便就按着这图纸去做吧。”
她将笔放进托盘,脚下抹油般的离开了锻宝坊。
……
等素心回到春景宫时,就见沈念与陈瑾萱早已等在了院中。
她们两个,一个品着杯中茶,一个舞着剑,兴致勃勃。
“倾嫔妹妹的宝宝多看看我,英姿飒爽的剑舞,才可顶天立地。为万民立安。”
沈念抚着肚子应她,“是是是,它说它一定跟瑾萱姐姐多学一些。”
在沈念看来,陈瑾萱既已决心要离开这宫里,便就不能再称她为德妃了。
她应该重新做回陈瑾萱才是。
“参见两位娘娘,奴婢回来了。”
素心进来,向她们二人行礼。
陈瑾萱舞剑舞累了,放下竹剑,喝了一大口凉茶,解渴。
沈念示意素心坐下,待素心缓了一阵劲后,这才问她。
“清乐出宫后可去了什么地方。”
素心点头,“她去了锻宝坊,将一个玉佩的制作图,交给了掌柜的。”
沈念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
这玉佩定然不是寻常之物,否则皇后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你可有看清那玉佩制作图长何样子?”
沈念追问。
素心点头,“奴婢给那掌柜下了一套,掌柜的将图纸拿来给我看了。”
素心真不愧是陈瑾萱身边最得力的宫女,果然够机灵。
竹子拿来竹笔,素心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那玉佩一笔一划地画了出来。
“那玉佩便是这样的。”
素心将画纸递给沈念,沈念接过,与陈瑾萱一同研究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不就是你腰间这枚玉佩的样子嘛。”
陈瑾萱一拍脑袋,目光移向沈念腰间。
沈念将腰间玉佩解下来,果真与图纸上一般无二。
沈念和陈瑾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
“这枚玉佩是从前我还未入宫时,陛下让汪德全交给我的。”
沈念向陈瑾萱说明玉佩的来历。
未入宫之前的玉佩,皇后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皇后又为什么要找人仿制你的玉佩?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陈瑾萱迷糊了,你让她杀人还行,你让她动脑子,那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沈念手指摩挲着玉佩,没有出声。
她也想不通,皇后到底为什么,要仿制她的玉佩呢。
“哎呀,素心你小心一些,别摔乱了,这琉璃手串是我娘交给我的,和我一个表哥的定情信物。”
素心在逗着竹子玩。
她们两人的对话传入沈念耳朵里,让沈念顿时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