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子还挺有意思的。"
游廊上走来一位贵公子,他手持一把墨绿竹扇,黑发用白玉冠束起,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是剑眉星目干净又清冽的长相,配上挺拔欣长的身形,站在那里就有一处浑然天成的气质。
远远看着只觉他年轻,矜贵,又带着勃勃野心。
"三爷那好像是,夜王府新过门的世子妃。"
跟在他身后的身材肿胖的杜公子答道,态度很是殷切。
这位三公子,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幺子,别说他了,就连他爹见了,也得对三公子卫羡竹恭恭敬敬的。
卫羡竹闻言,手中折扇收起,敲了敲自己手心。眼底流转出一抹赞赏。
他表哥这次眼光倒是不错。
"走吧,杜胖子到前边看看去。"
卫羡竹口中的杜胖子是杜府大少爷,杜欣然嫡亲的哥哥,名唤杜齐礼。
要是别人敢叫杜齐礼胖子,他一定会原地蹦起,给那人来一记三百六十度回旋踢。
再耀武扬威的告诫那人一句,"爷这不是胖,是可爱到膨胀。"
可一想到那人是卫羡竹,杜齐礼就立马怂了。
而在另一侧赏海棠花的沈念,还没赏够花呢,就被杜府的小丫鬟跑来告知开席了。
不一会儿,就见顾淮安几人为首的年轻公子们,从外院进入了。
碍着男女大防的原因,男女赏花的地方并不在一处,而是隔了一座石桥的对岸。
两岸之间可以互相看见席间情景,又顾了大防,这欲说还休的氛围被把控的十分到位。
顾淮安一进园内,视线便准确无误的锁定在了沈念身上。
沈念黑发雪肤,盈盈而立于海棠花边,垂手捧花。
一缕发丝调皮的垂落在她脸侧,让顾淮安想要亲手为她别发。
而沈念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抬眼对上顾淮安的眼,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仅入了顾淮安的心,也入了其余随他入内公子的眼。
卫羡竹握扇的手一顿,用胳膊碰了下杜齐礼。
"走,三爷饿了,陪三爷吃点心去。"
"是,三爷。"
杜齐礼屁颠屁颠陪着卫羡竹吃点心去了,一背过人卫羡竹就用他那从不离手的扇子,猛敲了下自己的头。
卫羡竹你给老子清醒一点,她那笑又不是对你笑的,你心动个屁啊。
回到席间,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杜欣然这次十分识趣的没有再来烦沈念。
她不来烦沈念,沈念也乐得个自在。
她一会儿吃块点心,一会儿又笑着和王二小姐说上几句话,好不轻松惬意。
"春花开得如此好,我们应不负春光啊。"
赵思意笑着对杜夫人提议。
杜夫人笑着敲敲她脑袋。
"思意说的对,不若还是老规矩,就作诗定格春花之美吧。"
这都是赏花宴的老黄历了,众人都应是点头。
"母亲,女儿听说沈姐姐素有才名,不如就让沈姐姐来做这次的裁判吧。"
才名?沈念听了杜欣然的话,嘴里的点心都差点喷了出来。
谁不知道沈念是京城有名的草包,她有个屁的才名。
沈念都想为杜欣然的睁眼说瞎话,大大竖个大拇指了。
"沈姐姐会答应的吧?"
杜欣然侧脸看她,微扬的唇角像是在问她,敢不敢?
"行啊。"
沈念毫不犹豫答应。
杜欣然笑容更加灿烂,眼中的不屑满得快要溢出。
"诶,世子妃这做裁判可是要会评诗的。"
一圆脸夫人好心提醒她。
沈念对着她笑笑不开口。
"那就按然儿说得来吧。"
杜夫人站起身把沈念让上主位,等着吧,一会儿小姐们把诗作出来她不会评,可就丢脸丢到整个贵族圈了。
"世子,这?"
平安一直注意着女眷那边的动静,见状不由替世子妃焦急了起来。
世子妃是草包这事谁不知道啊,这些人肯定是故意想让世子妃丢脸的。
"不用管,念念会应下,就代表她有把握当好这个裁判。"
顾淮安垂下眸子,呷了一口杯中的茶。
平安闻言,直想捂头。
世子你对自己的妻子,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吧。
裁判一定下,杜夫人就命下人们立马为参与作诗的大家闺秀们,准备好了作诗用的纸笔。
参与作诗的各家小姐们一落座,杜府的小丫鬟便在香炉中点燃了一柱香。
"以半炷香为时,香落便停笔。"
随着杜夫人话落,参与作诗的小姐们便抬笔蘸墨,缓慢的落笔。
沈念坐在上首,看着下面一群奋笔疾书的大小姐们,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在监考的错觉。
香慢慢燃烧,在烧到标注的半截时,香落时定。
"时间到。"
听到提醒的小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杜府丫鬟一张桌子挨一张桌子的收起小姐们作的诗。
这些小姐中有人面带得意之色,对自己的诗采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