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率先钻进车子里,靠着车窗假寐,一点也不想和男人说话。
晏景修上车后无赖的靠在她身侧,整个人恹恹的,看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眉宇间笼罩着一丝委屈。
他为了救她,被人打的遍体鳞伤,这个小没良心的,连问都不问一句。
真是令人伤心。
晏景修拉着她的胳膊轻轻的晃了晃,语气满是委屈,“宝贝,你老公被人打了,你都不心疼心疼吗?”
黎初依旧闭着眼,懒得搭理他。
活该!
怎么没打死他!
也是,祸害一般都长命,更别说他这么大的祸害。
“宝贝,我真的很疼啊,你心疼心疼我。”晏景修拉着她的胳膊不肯松手,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她单薄的身上。
车子在这时启动,窗外的景色快速闪退。
黎初偏过脑袋,微微睁开双眸,觑了眼窗外的万家灯火。
却没有一盏灯火是为她而亮。
她又要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里,如行尸走肉般,过着麻木的生活。
她以为她会习惯,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每当深夜降临,深深的孤寂落寞压抑痛苦通通翻涌上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周围本就稀薄的氧气,变的更加稀缺。
自由是灵魂的氧气,若是没了自由,那她的灵魂便没了氧气。
没了灵魂的她,就不是她了,是一具没有任何思想的玩偶,任晏景修随意支配摆弄的玩偶。
所有的痛苦都被黑夜放大。
难熬的日子变的愈发难熬。
黎初从车窗的倒影里瞥了眼男人,再次闭上眼睛。
“宝贝,宝贝。”晏景修见她始终无动于衷,不由得加大了晃她的力度。
黎初闭目养神都不得安宁。
她不悦的睁开双眸,不满的看向他,语气很重的说道:“晏景修,你很烦。”
晏景修眨了眨眼睛,眼里浮现笑意。
“宝贝,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你看,我为了你,浑身上下都是伤呢,你就不能说句软话哄哄我吗。”
他说着拉着她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脸侧,表情很是无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求她心疼心疼自己。
举手投足间,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黎初皱眉,垂眸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撒娇卖萌的样子很恶心。”
晏景修被她说的表情微怔,疑惑的问道:“宝贝是在说我?”
“不然呢?”
“那宝贝,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有这样对过别人,我只对宝贝撒娇呢,宝贝你是第一个说我撒娇恶心的人。”
他拉着她的掌心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又在她圆润的肩头蹭了蹭。
“不过没关系,宝贝习惯了就好,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男人不仅神情恶心,声音也愈发恶心。
黎初浑身一阵恶寒,抖了抖胳膊,嘴角不屑的勾起,一想到以后要经常面对他这副恶心的模样。
脸色顿时变的格外难看。
“宝贝,宝贝,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晏景修整个身子都往她那边移了移,黎初被他挤到边角。
她实在受不了的伸开手臂推搡着他,不耐的说道:“晏景修,我要被你挤死了。”
晏景修却没有察觉似的,又往她那边靠了靠,语气散漫道:“宝贝觉得挤可以坐哥哥腿上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面,“哥哥的腿,可比坐垫坐着舒服,宝贝要不要试试?”
黎初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偏过头继续闭目养神,在他又要晃她时。
她猛地甩开他的胳膊,很是不耐烦的低吼道:“你别烦我!我想睡会!”
真的很烦!
晏景修微挑眉头,目光落在她撑着脑袋的手腕上。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有丝丝红痕,男人幽深黯淡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冷。
野男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伤了他的宝贝,他会好好找野男人算账的。
两人回了别墅后,黎初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晏景修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见,还是跟着她去了卧室。
黎初回过身看他,表情十分冷漠,眉宇间浮现疲倦。
晏景修可怜巴巴的撑在门框边,不让她关门,“宝贝,帮我处理伤口。”
知道她会拒绝,便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强势的拉着她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他早就准备好了医疗箱,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便塞进她的怀里。
“宝贝,帮我上完药,我就乖乖的滚出去,绝不再打扰宝贝休息。”
黎初冷眼看他,无声的叹口气,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便打开了医疗箱。
晏景修见状,眉头一喜,赶紧将身上碍事的衣服尽数褪下,全身上下只穿了个四角裤。
他甚至还想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扯掉,黎初察觉到他的举动。
眉头紧蹙,厉声喊道:“我劝你适可而止,要不就现在滚出去。”
晏景修挑了挑眉,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