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诗雅是被许梦白晃醒的。
她猛地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睛充满恐惧,神情紧张,小双紧紧抓住许梦白的衣摆,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许梦白手探上她的额头,关心的问道:“诗雅,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晕倒了?”
席诗雅惊恐的打量着四周,晏景修不知所踪,她瘫坐在洗手间的门边,眼前是许梦白紧张的小脸。
她摇了摇头,对上许梦白关切的目光,无力的解释道:“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许梦白扶着她慢慢站起来,皱着眉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席诗雅轻轻的嗯了声。
她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衣服还算整齐,头发温顺的披散在肩头,嘴唇有些咬破,看上去有些狼狈。
抬手拨开落在肩膀上的发丝,衣服上已经渗出一些血迹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晏景修那张吃人的脸,席诗雅忍不住浑身发抖。
许梦白见她不受控制的颤抖,以为她又要晕过去,忙上前扶着她,“诗雅,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
席诗雅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让别人看出异常。
“我没事,梦白,头有点晕,缓缓就好。”
虽然她不知道晏景修为什么又突然放过她,但直觉告诉她,晏景修肯定没有这么好心,一定还会再来找她的。
她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他刚才发疯是因为自己撞见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恼羞成怒的吗?
席诗雅不是很确定,她真的不懂变态的想法。
“梦白……”
许梦白转头看她,目光澄澈,“怎么了?”
席诗雅张了张嘴,本来是想侧面问一下她的看法,但看她单纯懵懂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闭了嘴。
“没事,我好了。”
许梦白眨了眨眼睛,“那诗雅你等我一下下,马上就好。”说着,便钻进了女厕。
席诗雅抽了张纸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又整理下着装,思考着该怎么应对晏景修那个变态。
这时,许怀青找了过来。
见她倚在墙壁上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诗雅。”
席诗雅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来,“怀青哥。”
许怀青温和的笑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
“诗雅。”许怀青嗓音突然低沉下来,颇为严肃的说道,“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席诗雅被他问的一愣。
他怎么知道的?
许怀青继续说道,“你那个哥哥很危险,务必小心。”
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那条银色脚链被牛仔裤藏了起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话音落,塞到她手中一张名片,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卡片。
席诗雅刚想说什么,许梦白走了出来,看向许怀青,“哥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许怀青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席诗雅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卫生间。”
席诗雅喉咙滚了滚,将许怀青给她的东西默默收进口袋里,和许梦白先回去。
看她面色苍白,许梦白还是不放心,担心她随时摔倒,一路护着她回到包间。
经过刚刚的事,席诗雅心有余悸,垂着脑袋没怎么吃饭,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
—
回到宿舍后,席诗雅便爬上了床,拉上床帘,从口袋里掏出许怀青给她的卡片。
摊开,上面是一张脚链图片。
和她脚踝上的那个差不多,但下面的文字却让她毛骨悚然。
脚链上居然安装了定位追踪器。
也就是说,不管她去哪里,晏景修都能找到她。
他在监视她……
餐厅两人相遇,是巧合还是特意?
席诗雅顿时不寒而栗,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阴冷,颤抖着将卡片收了起来。
目光呆滞的盯着许怀青的名片,许氏集团CEO许怀青。
他说可以帮她,真的可以吗?
席诗雅内心有些动摇。
但又怕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毕竟晏景修那个人不择手段,许怀青这样温润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没有理由把他牵扯进来。
再者,他又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帮她,如今的她,什么也没有,何以为报。
无声的叹气,席诗雅最终还是把名片连同卡片一起收了起来,准备明天丢掉。
她和晏景修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
聂心雨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塞了小纸条,她疑惑的回头,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离她远去。
她皱着眉打开纸条,对方约她明天在图书馆见面。
她扫了一眼,便把纸条随手扔了,简直莫名其妙。
然而,第二天晚上,她又收了一张小纸条,这次,她根本没注意纸条是什么时候塞的,还是约她图书馆见面。
只不过这次,那人提到了许怀青。
聂心雨虽然疑惑,但还是赴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