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话本。”沈初棠见萧厉转身要走,又说道,示意他去拿。
萧厉无奈,从小桌上拿起一本递给了沈初棠。
路过门口时,开口对候在外面的山楂道:“去给郡主端些温水来。”
“是,公子。”
“郡主,盥洗。”山楂端着水盆进来,对着沈初棠说道。
沈初棠刚刚已经拿萧厉的袖子擦过,这会正看得入迷,“我擦过了,不用了。”
山楂依旧端着水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沈初棠觉得最近的山楂有些奇怪,以前的山楂从来都不会多管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最近的山楂总是让自己做这做那,自己不做就像个木桩似的站在一旁不肯离开。
见山楂又开始“站如桩”,沈初棠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话本,下了塌,净手然后拧干帕子擦脸。
萧厉端着面进来,看见沈初棠正趴在贵妃榻边上,想要爬上去。
快步走过去将面放在小桌上,冷生说道:“下去。”
“是。”山楂应声退下,听着主子的声音心中有些忐忑。
沈初棠突然听见萧厉的声音,以为是叫自己,吓得一哆嗦就要趴下,萧厉打手一捞,直接将人捞起翻了个面抱在怀里,然后把人放在榻上坐好。
萧厉将面端过来,坐在榻边,“来吃。”
雪菜的清新与肉丝的鲜香交织在一起,香气扑鼻而来,沈初棠看见碗里的东西,惊喜的叫道:“雪菜肉丝面!”
“乖乖坐好,我喂你。”萧厉笑着说道,夹起碗边的荷包蛋喂过去。
哭了半天的沈初棠早已经饥肠辘辘,吃了大半碗面,还喝了半碗面汤。
“不吃了?”
沈初棠摇了摇头,往后躺下,伸手揉着肚子。
萧厉轻笑一声,端着碗将剩下的面吃完。
见一旁的人已经拿起话本看了起来,萧厉提醒道:“早些洗漱休息,知道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沈初棠随口应道,依旧看着话本。
萧厉无奈的笑了笑,走出门。将碗交给山楂,“做不好,就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说完径直离开。
山楂浑身一震,僵硬的拿着碗回到小厨房,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她还不叫山楂,是被继父卖到青楼的陈竹,那晚她被玄卫赎下送到一处庄子。
她到时,那里已经有了十余名身形、相貌都很相似相似的女子。而她们在这里唯一的任务就是模仿一位叫山楂的婢女,后来她知道那人是清宁郡主的贴身婢女。
从礼仪,语气神态,再到走路。还被命令学了武功。她们学了三年,直到半月前,她从中脱颖而出,易了容来到了平乐王府,成了山楂。
她不知道原来的山楂去了哪,也不敢过问。照着之前学的样子,按照主子的吩咐,扮演着山楂。
不敢再想下去,做别人,总比做烟花女子强。
再次端了水进了屋子,这次没再让郡主下榻,侍奉郡主洗漱完,守在门外。
只是到了二更天,屋子里的人依旧没有就寝的趋势,山楂想了想,出了院子。
板栗刚从外面回来办完主子吩咐的事,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山楂,皱了皱眉,“可是郡主出事了?”
山楂摇了摇头,“郡主还未就寝,奴婢劝不下。”
“知道了,快些回去,下次不要将郡主一人留在院子。”板栗催促道。回到院子将此事告知萧厉。
“事情办好了?”萧厉问道。
“是,没有解药的话还要再哑上月余。”
“嗯,什么时候棠棠解气了,她什时候才可以开口讲话。”
“知道了主子,刚才奴才回来的路上遇到山楂,说是郡主还未就寝。”
萧厉闻言,视线从书上离开。
夜深人静的夜晚,寂静的聚福院,萧厉踏月而来。
萧厉看着在贵妃榻上熟睡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话本从她手中抽出来扔到地上。
把人放回床上。出门看见跪在门口的山楂,说道:“你是郡主的人,不必跪我。”
“将那些话本子全部送去小厨房烧火。”
“是。”山楂应到,进屋收了话本,熄了烛火,将话本放到小厨房。
马场赛马结束后的一个月,沈初棠的伤已见好。
威远将军的嫡女杜佑宁骑马时不小心坠了马,摔断了腿,而姜太傅之女姜薇,也生了怪病,莫名其妙变成了哑巴,姜太傅寻遍了名医,也没能治好。
杜将军与姜太傅也先后在朝堂被人寻了由头弹劾。
沈听肆听说这些事时,去了松竹院与萧厉长谈了一个时辰。
“萧厉,做事莫要太过激进。”谈到最后,沈听肆见无法动摇萧厉半分,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的,听肆哥,只是在我这,棠棠受不得半分委屈。”
......
弘定五年冬
长安城罕见的下了场大雪。
聚福院里,沈初棠拉着山楂还有板栗一起打雪仗,原本的二对二变成了二对一,萧厉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时不时拿雪球扔向板栗,好吧,其实是三对一。
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