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看着听到沈初棠委屈的声音,一声小九像是要将自己的心砸碎了,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姐姐,不难过,姐姐真乖,姐姐等会想吃多少蜜饯都可以。”
“小九,不哭...”沈初棠说着,伸手抚摸着小九的脸颊。
小九握住沈初棠的手,“好,姐姐,小九不哭,姐姐想吃什么吗?小厨房炉子上煨的有鸡汤,姐姐喝点好不好?”
沈初棠点头,静静的与小九对视着,“小九怎么把自己弄的这般憔悴?”
小九只是无言的摇了摇头,眼眶通红,接过琉璃端来的鸡汤,“我喂姐姐喝,喝完姐姐就好起来好不好。”
沈初棠看着小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自己只是短暂的醒来...
小九好似看不见沈初棠眼中的心疼与欲言又止,只是舀起鸡汤,小心的吹凉,一勺一勺的喂着。
待喝完了鸡汤,熟悉的困倦感再次袭来,“小九...我有些困了...”
小九闻言,委屈的开口道,“姐姐睡好久已经,姐姐再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
“小九,晚上还喂我喝鸡汤好不好?”沈初棠握着小九的手,虚弱的开口道,说完,闭上了眼睛。
“好,好,姐姐不要食言...”小九说着,见沈初棠没有反应,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到指尖以后,才放心下来,将人放在床上躺好,“姐姐,乖乖的,我去...向佛祖道歉。”
说完,将沈初棠的胳膊放进被窝,留恋的看了一眼。
“琉璃,看好你家小姐,告诉陈平去丞相府请沈丞相还有沈夫人过来。”说完转身出去。
......
小九依旧如昨日般净手,上香,然后走到桌旁,将地上凌乱的纸张,一张张的捡起来,拿到佛像前。
佛经燃烧的火光映在小九的脸上,忽明忽暗,小九跪在蒲团上,一点一点的往火盆中放着纸张,待没有纸张可放,俯下身,额头贴到地上...
“佛祖勿怪,请佛祖保佑沈初棠。”
周景宁向来不信这些,可是看着昏迷不醒的沈初棠,他实在太害怕了,他知道,也许姐姐醒来只是碰巧,可是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如果佛祖真的可以保佑沈初棠,什么身份,什么面子,他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他的姐姐...
那一日,京城桀骜不驯的小太子,虔诚的在佛像前跪拜了三个时辰,直到心爱之人再次醒来。
沈丞相夫妻二人被陈平请来以后,便一直在一旁等着,天渐渐黑了下来,二人也越发焦急。
沈初棠再次睁开眼,看见一旁的琉璃,叫了一声。
琉璃瞬间清醒过来,“小姐,你醒啦!”
沈丞相两人听见了动静,连忙到了内殿,“棠棠!”
沈初棠听见沈夫人的声音,愣了一瞬,“娘?爹?你们怎么了?”
沈夫人上前到床边坐下,“我可怜的棠棠啊,是太子殿下,让陈陈统领请我们来的,说你晌午醒。”
沈初棠了然的点头,看着红眼睛三人组,不知如何开口,“爹,娘,女儿不孝...”
“傻棠棠,说什么胡话,”沈夫人打断沈初棠,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娘都知道,是娘当初非要生下棠棠,是娘自私...”
“娘,能做爹娘的女儿,棠棠很开心。”沈初棠说道,“爹娘不要伤心,能陪伴爹娘十八年,棠棠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以后没办法在爹娘身边尽孝了....”
“棠棠...我的女儿..”沈夫人心中悲痛不已,欲语泪先流。
沈初棠张开双臂与沈夫人相拥在一起,看着站在一旁偷偷擦着眼泪的沈丞相,开口道,“爹,这件事与太子殿下无关,还望爹爹不要怪罪他。”
沈丞相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二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用,什么都做不了,“棠棠,爹都知道,爹知道...”
沈初棠又开口道,“爹,景宁很好,会是一位好君主的...”
沈丞相重重的点了头,转过身,不愿女儿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沈初棠拍着哭的浑身颤抖的沈夫人的后背,“娘,还有阿熠,别让他吃那么多甜食了...”
“琉璃,以后...”
陈平听到琉璃喊着沈初棠醒了的时候,就到了偏房中,走到小九身旁。
“景宁,沈小姐醒了。”
小九闻言,就要站起来,跪了许久的双腿已经麻木,陈平赶紧扶住要倒下去的小九,“你歇会儿再去吧。”
小九摇头,固执的向外走去,深一步,浅一步,陈平无奈的叹气,上前搀着人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殿中,隔着屏风,就听到沈初棠像安排后事般,字字句句听着都像是遗言...
小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觉得心好似被窗外的寒风吹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冒着风...
沈初棠安抚好三人,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琉璃,我有些饿了。”
“诶,奴婢去拿吃的,小姐等一会儿。”琉璃说着跑了出去,撞见屏风后面的两人,刚要行礼。
小九挥了挥手,“先去把小厨房的吃食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