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之孝的说辞,贾母面色大变训斥道:“胡说八道,你是怎么知道辽东出事的?你可知,谎报军情可是要砍头的?”
林之孝急得要哭了,“老太太……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谎报军情啊!
是那信使一路沿途高声报信,如今几乎半个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你还敢胡说!”贾母还想训斥,却被王子腾给拦住了。
只见他神情严肃道:“老太太,如今景阳钟响,再追究这件事已经没必要了,可以肯定的是朝廷必定是出了大事,现在最重要是尽快赶赴皇宫,恭迎圣听。”
“宝玉他舅说得也对。”贾母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老婆子也不能拦着你,你赶紧更衣,然后和政儿一起去吧!
贾政身为工部主事,自然也是要上朝的。
王子腾也不客气,在一名小丫鬟的引领下到一旁的房间换上了朝服,然后和贾政一起联袂朝着皇宫而去。
大家也别奇怪王子腾为什么会随身带着朝服,古代但凡有身份的人出门,谁没随身带着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景阳宫的钟声清脆悠扬地响起,使得原本平静安宁的京城瞬间被这悠扬的钟声打破,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开始在这座古老城市中蔓延。
无数身着官服的官员或是骑马或是坐轿,他们从家中、衙门以及各个角落涌出,仿佛是被钟声召唤一般,齐聚向着皇宫进发。他们急匆匆地前行,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街道上人流如蚂蚁般涌动,仿佛城市本身也在沸腾不已。商铺门前纷纷关闭,凡夫俗子们惶惶不安地望向四周,在这突如其来的动荡中感到无所适从。
神京城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奔走于街头巷尾。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感受到周围的人群里传来的焦虑和紧张情绪。
当王子腾和贾政匆匆赶到皇极殿的时候,一名名官员已经排着队站好。
进了大殿,俩人也赶紧分开,王子腾往右,贾政往左,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不一会,在一阵响亮的哨鞭中,穿着龙袍的昌平帝在戴权和十多名太监宫女的拥簇下进入了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群臣的三呼万岁声中,面色沉得如同锅底的昌平帝走上了台阶,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冷声道:“今日乃是元宵节,朕原本不想在此佳节之日惊动诸位爱卿,但怎奈边关传来急报,事关社稷安危,不得已敲响了景阳钟,还望诸位爱卿见谅。”
百官们齐声道:“圣上言重!”
内阁首辅汪知节也站了出来拱手道:“臣等身为大夏臣子,为国尽力乃是本份,何来见谅一说。
只是边关到底出了何事,还请陛下告知!”
昌平帝沉着脸望向了右边,“安爱卿,你乃首席军机大臣,今日又是你当值,就由你来告知诸位爱卿吧。”
身着蟒袍的安爱卿站了出来,先是朝昌平帝拱手:“臣遵旨。”
随后才看向了百官,“各位同僚,适才收到辽东八百里加急。
就在三日前,后金贼酋努尔哈赤亲率八万大军直扑沈阳。
刚抵达沈阳的新任辽东督师熊宗渊大人亲上城头督战时,身中数支箭矢后身负重伤,在陷入昏迷前派人送来了八百里加急。
如今辽东军群龙无首,只能任由建奴在辽东大地肆意纵横。
截至目前为止,辽东已有二十多处城隘被建奴攻破,两万余军民殉国,情况岌岌可危。”
听完安再师的话,百官们一阵骚动。
汪知节再次站了出来喝问道:“鞑子出动八万大军攻辽,为何我军一点风声都收不到,难不成辽东的探子都是摆设不成?
再者说了,尔等军机处不是自诩掌管天下边防军务吗,为何事先却对此一无所知?”
面对汪知节的质问,安再师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极殿内,氛围凝重而肃穆。
汪知节凭借着努尔哈赤率兵对辽东发起进攻的契机,猛然对军机处发难。
他言辞犀利而刚毅,如利刃刺向安再师,让后者一时无言以对。
站在汪知节身后的文官们则是旁观冷笑,看似一言不发却暗含讽刺与不屑。
林如海、景三和袁英德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泛起一丝担忧之色的同时也是隐含怒火。
这个汪知节也太不知道分寸了,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
建奴犯边,现在不想着如何将建奴赶出去,反而借机对军机处发难,堂堂的内阁首辅就这点胸襟?
只是三人虽然心中不屑,但并没有站出来指责汪知节。
毕竟汪知节现在是内阁的阁老,他的身后站着所有的文官,他们三人要是现在站出来指责汪知节的话,不管是对是错,但一定会给人一种屁股坐歪的印象。
就在这时,贾瑜突然站了出来。他面沉如水地凝视着汪知节,冷笑道:“汪大人此言毫无道理,倘若本侯没记错的话,吏部每年都会处置一批贪赃枉法之徒。
这其中不乏一地的父母官,按照您的意思,努尔哈赤犯边就要追究军机处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