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糊弄一下三岁小孩。
兰仁宪又不是路培毅的亲爹,他凭什么一收到公文就立刻发兵扬州?
不过有些事心里虽然明白,但他们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的,哪有资格处置两位手握重兵的伯爵。
夏守忠作为太上皇的代表先发话了。
“咱家不管你们为什么打起来,既然太上皇和陛下都已经下了旨意,你们都不许再打了,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明白。”
说完,夏守忠看向了贾瑜,阴柔的说道。
“定远伯,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你也不要在扬州逗留了,你赶紧带上你的人,和咱家押着银子赶紧回神京,太上皇他老人家还在龙首宫等您呢。”
贾瑜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戴权。
看到贾瑜不理会自己,夏守忠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反观戴权则是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笑道:“定远伯,咱家出京之前,陛下亲口子说了。
让那个混蛋赶紧滚回来,倘若八月十五之前还没回来,朕就撸了你的爵位,让他到午门看大门去!”
贾瑜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七月十六,距离八月十五已经不到一个月了,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自己恐怕真的要看大门了。
想到这里,贾瑜苦着脸道:“戴功功,不是我不想快点回去,而是上万大军压着那么多银子上路,实在是快不起来啊,能不能请陛下宽限几日?”
戴权忍着笑道:“贾爵爷,咱家就是一传话的奴婢,哪能替陛下做主,您呐……最好还是听陛下的话,赶紧准备一下动身上路吧。”
“那行吧,劳烦两位公公稍等一下,待我先去城里跟岳父大人禀报一下,再叫上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咱们明天再动身,您看行不行?”
看着贾瑜和戴权在那里一唱一和的耍宝,夏守忠的脸色更黑了。
在他看来,贾瑜此举分明是不将太上皇放在眼里。
只是偏偏他还没法子发火,现在大夏朝的天子是昌平帝,自己的主子早已退位十多年了,贾瑜身为大夏朝的臣子,当然要听当今皇帝的,这有错吗?
实在懒得看这两个人在这里演习的夏守忠冷声道:“你们两个说够了吧,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儿要回京城,那咱们便在此处会合,咱家等着你们。”
贾瑜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份,真要把这个老太监惹急了,人家真要翻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他朝夏守忠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夏公公请自便,本官先告辞了。”
“贾爵爷且慢。”
这时,路培毅突然出声了。
只见他眯着眼睛道:“贾爵爷,这次是老夫和手下的儿郎不争气,吃了大亏怨不得旁人。
但你一无陛下的旨意二无内阁的公文,便擅自将兰巡抚他们抓起来,这却是何道理?
纵然他们有罪,也应当禀明陛下后由陛下发落,交由三有司定罪,绝无擅自扣押朝廷命官之理。
现在,当着戴总管和下总管的面,您也应该将兰巡抚他们放出来了吧?”
按理说,换做别人的话,十有八九会就坡下驴答应下来,但贾瑜却依旧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路老爵爷,江苏巡抚兰仁宪与扬州盐商相互勾结,私吞盐税,且伙同丁守道等人下毒谋害巡盐御史林如海一家人。
导致林大人夫人及其幼子相继身亡,林大人本人也身患奇毒卧床不起。
前日,我等更是从兰仁宪等官员的家中抄出了他们相互勾结的书信往来及白银五百余万两。
此番贾某正打算将其押回神京交由陛下处置,如何能放了他们?”
兰仁宪伙同丁守道等盐商毒害林如海一家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之外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现在被贾瑜当众说出来,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
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
当官的哪有不相互斗争的?
只是这个斗争也有底线,那就是祸不及妻儿以及不得使出盘外招。
现在兰仁宪居然伙同盐商对林如海本人甚至家眷下手,这可就是触犯到了所有人的底线了。
要知道底线一旦被突破,那么对谁都没有好处。
今天你可以对我和我的老婆孩子下毒,明天我自然就可以买通杀手宰了你的家人。
真要这样的话,岂不弄得朝堂大乱,搞得所有官员人人自危?
因此听到贾瑜这么一说,就连路培毅也没话说了,毕竟这个性质太恶劣了,任何官员都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
看到路培毅和夏守忠都不说话,贾瑜再次朝堂拱了拱手,和戴权一起离开了这里。
只有路培毅看着贾瑜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极为不甘,但怎奈道理不在他这边,打又打不过对方,若非夏守忠及时赶到,搞不好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江南大营今天就得一朝覆灭。
“别看了。”身后传来夏守忠幽幽的声音。
“若非你自己不争气,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咱家就算是想帮你说话都无从说起啊。”
一番话说得路培毅几乎是无地自容。
撤军后的贾瑜先行安排部队回到营地后,这才和戴权回到了眼扬州城。
两人一同来到了巡盐御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