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银子,他连礼记也拽出来了。
贾政拿自己这位一心掉到了钱眼里的兄长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含糊道:
“这点瑜哥儿倒是没说,不过现在定远伯府的事情都是元春这丫头在做主,我也不好过问。”
贾赦的眼中目光闪烁,“老二,我可是听说了。
瑜哥儿这次领兵出征,可是直捣了鞑子的王庭。
那可是鞑子的王庭啊,里头不说金山银山,但好东西绝对不会少,你就没问问?”
贾政勃然色变:“大兄……瑜哥儿固然是我的乘龙快婿,但我作为长辈的怎能去贪图晚辈的钱财?”
“我没说让你去跟瑜哥儿打听。”贾赦皱眉道:“但你至少可以问问元春这丫头嘛,我就不信她对你这老子也敢不说。”
“不行!”
贾政对这位哥哥实在是无语了,他正思索着如何回绝贾赦的话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很快,一身深蓝色长裙的邢氏走了进来。
看到邢氏后,贾赦不耐烦的骂道:“你来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和二弟谈话吗?”
邢氏有些委屈的说:“老爷,妾身也是没法子。
老太太适才刚刚差人来说了,瑜哥儿打算后日在咱们府中宴请咱们家的一些亲朋旧故商量事情。
需要咱们事前做好准备,也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
“宴请亲朋旧故?”
贾赦一听,眼中精光闪烁,赶忙问道:“都有哪些人?”
邢氏想了想,“具体都有哪些人妾身也不大清楚,不过适才妾身正看到大姑娘和链儿媳妇在商议这件事,也听了一耳。
好像北静王府、南安郡王府、镇国公府、理国公府、齐国公府、治国公府、定城侯府都请了,其他的妾身就不知道了。”
“听听……听听……”
贾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嘴里却道:“瑜哥儿邀请这么多人过来肯定不是来叙旧的。
势必要商议大事,但事先却一点风也没透露给咱们,这也爱不将你这个岳丈放在眼里了。
对了……这次宴请亲朋故旧花费可不小。
瑜哥儿总不能让我们荣国府贴钱吧?”
“兄长……你……”贾政一时间为之气急,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贾赦的话似乎也没错,你请客凭啥要我掏腰包啊。
不过好在邢氏见状赶紧解释:“老爷……适才大丫头已经让瑜哥儿的姨娘晴雯给老太太送去了一万一千两银子。
其中一千两是后日款待那些亲朋故旧的费用。
另外一万两是给二老爷和弟妹的彩礼,所以费用方面是不用担心的。”
“一万一千两!”
贾赦失声喊了出来,连声音都变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厮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孔方兄的形状。
此时,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刚才嫌弃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嫉妒。
他没想到贾政嫁一个庶女也能收到到一万两的彩礼。
可别以为一万两银子对于贾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不算什么,事实上,如今的贾府已经开始步入了衰退期。
最先感受到这点的无疑是管家的王熙凤。
后世里,人们都在骂王熙凤心思歹毒,连印子钱都敢放,难怪生不出儿子,最后连女儿也差点沦落青楼。
但又有谁想过,王熙凤难道不知道放印子钱缺德吗?
她当然知道,可她为什么还是要做呢?
还不是因为彼时的贾府已是日暮西山,入不敷出了,王熙凤为了维持贾府的开销,这才干起了这种缺德的勾当。
否则,手里头要是有银子的话,她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现在整个贾府的日子愈发的紧张,贾赦自然也不能幸免。
作为一个喜欢收藏古玩,养小老婆的老纨绔,他的开销比起二房只多不少。
现在一看到贾政只是嫁了一个庶女便能得到一万两银子,他眼珠子都快红了。
想到一万两银子从眼前流过,贾赦只觉得心都在疼。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了谈话的心思,和贾政又聊了两句后便将贾政打发出去了。
随后他问邢氏:“老太太在干嘛?”
邢氏道:“如今已到了饭点,老太太正准备用膳呢。”
“那好……我马上过去。”
“老爷,您过去干嘛呀?”邢氏有些纳闷,往日里贾赦是最懒得去荣庆堂看老太太脸色的,若非有每日的晨昏定省,恐怕他一年也不会过去一趟。
“我过去当然有事。”贾赦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你先去吃饭吧。”
说完,贾赦匆匆出了门。
很快来到了荣庆堂的他不等看门的婆子通报便闯了进去,正好看到贾母正在鸳鸯的伺候下吃胭脂米熬的米粥。
看到贾赦居然径直闯进来,贾母不悦的放下了碗筷。
“赦儿,你不在你的东院,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由于跑得太急,贾赦有些微微气喘,他焦急道:“母亲,孩儿听说元春刚才差人给了您一万多两银子,有这事吗?”
“是有这事。”贾母用手帕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