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里外,全部砸了一遍,大——” “大不敢看我,奶也不敢过来。” 他提着砍刀,发疯了一样,把袁家从里到外,全部砸了一遍,以前那些厉害的袁家人,在这一次,竟然没有任何人敢吭气。 他们甚至连回手都不敢。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袁白藕,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家里发疯。 他不止在袁家发疯,他还去了那薛寡妇家,砸了薛寡妇的屋,抢了他大给薛寡妇买的金耳环。 他妈都没戴过,那个女人凭什么戴? 至于薛寡妇的两个娃,他也没放过,扔到了那黄土高坡去,等到薛寡妇他们找到后,最少是三天后了。 袁红不意外弟弟会这般做,弟弟生了一副犟脾气,以前妈在的时候,还能约束着他。 如今,妈不在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没人能管得住他。 袁红只恨自己不在场。 她冷笑,“砸的好。” “那男盗女娼之辈,我早都想打了。” 以前她妈老是劝着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管他呢。 随便他在外面找女人。 袁红知道,她妈是为了他们这一双儿女在忍,他们何尝不是呢,在为了妈忍。 如今妈妈没了,还忍什么忍? 袁白藕,“他们怕死了。” 以前他们最怕的人,现在开始怕他们了。 说起来,也是够可笑的。 袁红沉默了下去,不管他们再怎么说,母亲都不可能在回来了。 这是事实。 一想到母亲,她便难受的要命。 等袁红领着弟弟袁白藕去了,状元卤菜的时候,顾宁忙的热火朝天。 “红姐,你来了。” 只是,她打招呼的时候,却看到袁红旁边站着以为,像是竹竿一样的少年。 她愣了下,“你妈妈没来吗?” 提起妈妈,袁红好不容易止住的雷,再次跟着掉了下来,“我妈没了。” 这话一说,顾宁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就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叹了口气,“进屋说吧。” 她把手里的生意都交给了钱大妈。 钱大妈上手很快。 而且,也会说话,很快就和那买卤菜的顾客们打成一片。进屋后,顾宁很快就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一个女人,嫁人后,伺候丈夫,伺候公婆,伺候孩子,忍着孩子长大了,成器了,自己生了重病。 为了不拖累孩子的前途,决然的选择了喝药。 这多么的可悲啊。 顾宁不知道说些什么。 袁红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我妈还没享福过一天。” “她苦了一辈子了。” 是真的苦,小时候她妈娘家嫌弃她是女孩子,把她卖给了袁家当童养媳。 当人童养媳的日子可想而知,那是极为不好过的。 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年纪,生了两个孩子。 孩子大了,出息了,她也累出了一生病。 为了不拖累孩子,就那样一了百了。 “以后,你——” 顾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低声道,“好好照顾你弟弟。” “你好好过日子,你过的好,你妈在底下也会高兴的。” 这是事实。 袁红的母亲,这辈子就是为了孩子活的。 她的孩子好了,她在地底下,也能含笑九泉。 只是,知道鬼知道,想到了,人还是会难受。 袁红嗯了一声,“顾宁,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弟弟这可能要你帮忙安置下。” 其实,她没脸说这话,但是如今实在是找不到人帮衬了。 她能找的也只有顾宁了。 对于袁红,顾宁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成,你就让白藕住在店里面,我看后面还有屋子,直接住——”她顿了下,把到嘴边的话,改为,“你之前收拾的那一间。” 那一间,是之前袁红给她妈妈收拾的。 她特意买了她妈喜欢的碎花紫色的床单,还买了她妈从年轻时候,就特别想要的那一双白色广口绣花鞋。 迟到了二十年的绣花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