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泪哗哗流的女孩,顾之恒愣怔两秒,手忙脚乱替她擦眼泪:“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
“顾之恒。”陆悠然打断他。
“嗯?”顾之恒蹙眉,低眼看她,不等开口说些什么,一具温软的身体撞进怀里,鼻息间都是女孩的味道,血液有一瞬的凝固,紧跟又呼啸着朝四肢百骸涌入。
心脏不受控制狂跳。
身体每一寸皮肤变得敏感。
顾之恒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目光四下打量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暗暗松了口气,软着声音哄:“乖乖先放开我啊,你想抱抱,咱们去顶楼抱,这层住的都是集训的同学,要是撞见了,回头要传你闲话。”
春藤国中明确规定学生不能谈恋爱,别人误会正好合了他的意,可小姑娘不一样脸皮薄,流言蜚语会重伤她……搞不好会出现第二个张雅倩。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喜欢成为一种麻烦或累赘。
陆悠然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想抓住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唯一能让她心安,就是少年滚烫的怀抱。
情绪上头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
她知道这样很任性,可对方是顾之恒,她的少年会永远纵着她。
“乖乖先放开我。”见小姑娘不为所动,顾之恒又温柔哄了一句。
陆悠然沉浸在自己思绪,肩膀一颤一颤,极力压抑着才没哭出声。
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爱哭的性子,可在顾之恒面前就特别娇气,眼泪跟水似的,止也止不住那种。
听着女孩儿压抑的哭声,顾之恒心都碎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搂过她腰肢,长腿一迈,抱着人朝屋内走去。
房门吧嗒一声响,陆悠然被抵在门上,紧跟着,一只温热的手扣住她下巴,陆悠然被迫地抬起头。
她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谁知他只是低头替她擦眼泪:“好了,不哭。”
顾之恒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股矫情劲又上来了。
眼泪噼里啪啦,不要钱似的。
在顾之恒的认知女人的眼泪很麻烦,可看着他家小仙女哭,心脏像是被戳了个洞,疼的他呼吸都不顺畅。
又想到她上次把眼睛哭肿,导致无法正常上课,心里更是着急的不行。
他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好声好气哄着,可是越哄她眼泪掉的越凶,索性板起脸威胁:“不准哭,再哭,我亲你了。”
少年语气凶神恶煞,脸色又柔的不像话,强烈的割裂感,硬是将陆悠然逗乐。
只是眼底的笑尚未绽开,猛地想起自己的糗态,一时脸色变换,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
好丢脸。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有这种哭包属性?
可看着风雪夜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时,脑海蓦地想起爷爷,想起姐姐,想起那个磅礴雨夜,想起那个寂寥深秋,想到那句深藏于心,却来不及宣之于口的话。
遗憾,痛苦,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一点点将她理智冲垮。
在人前她伪装得无坚不摧,只有在他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做个爱哭的孩子。
望着女孩一变再变的脸色,顾之恒顶了顶腮帮,不由分说将人拉了过来,扣住她后脑勺,重重按进自己怀里。
“对不起我错了,乖乖想哭就哭。”他妥协般叹了口气。
那一刻陆悠然心脏如遭暴击,外界喧嚣骤然消失,眼里心里只有顾之恒一人。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陆悠然问出深藏心底的疑惑。
前世他们明明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他却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记忆里他们的交集就在高中那两年,可高中时她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他凶名在外,她看到他就像老鼠见猫似的。
最后一次交集,更是对少年放狠话,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希望他不要缠着自己。
之后就发生渔岭湾车祸,他彻底消失在她视野。
再见面的时候她被她强烈的意念召唤,青年时的他眉眼冷峻,幽深的眼眸,透着上位者的深不可测。
他以雷霆手段替她报仇,楚傅两家接连破产,傅辰皓和楚凝萱不得善终。
而他在接受法律审判时,全程表现得淡定从容。
子弹穿过他身体的瞬间,他给她的感觉,竟然有种解脱的意味。
见他不回答,她又问了一遍:“顾之恒,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顾之恒没想到她执着这个问,愣了一下,脑海蓦地浮现顾女士第一次带他去嵛岛玩,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拎着条胖蛇,对着两个高她半个头的男孩说:“你们俩个排排站,我让小白挨个给你们摸。”
似是发现他在打量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把小胖蛇举到他手边:“小哥哥也想摸小白吗?”
望着盘在她手上的蛇,他眼底闪过迟疑,谁知下一秒就听她说:“你认我做大姐大,我家小白就随你摸。”
他不屑哼笑。
似是对他的态度不满,女孩娇哼一声,把小胖蛇往手腕团吧团吧,带着她的两个小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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