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攻破榆中,战胜刘璋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一定不想放弃,对不对!” 韩遂再次燃起希望,以马超对刘璋的怨恨,肯定不会坐视机会溜走。 只要马超坚定攻城,那么先零羌的土丹势必不能完全不考虑马超的意见。 “叔父所言极是!” 马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笑着点了点头。 “孟起果然…” 正当韩遂喜上眉梢,感觉自己从地狱升到天堂之时,马超接下来的话,让他再度跌落回了原点。 “但是叔父也要考虑一下现实!” 马超神色突变,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孟起,你是什么意思?” “叔父,如今三军疲敝,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这是众所周知的现实。” “榆中城是没有守城器械了,但是益州军仍然有数万之众,刘璋麾下的兵马又多么强悍不用我多说了吧?” “继续进攻,就一定能攻必克,战必胜吗?” 韩遂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奢望马超会与土丹作对帮助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极! “能不能攻必克,战必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夜不乘势进攻,我军必败!” 韩遂的怒吼声不仅未能唤醒几位羌族族长,反而 引来了厌恶的仇视。 “韩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死伤了几十万人,你现在告诉我必败?” 这下不仅仅是土丹发怒了,连与他交好的越曼和何迷都心生不满。 韩遂轻轻的坐了下去,没有再与土丹进行言语上的争斗。 这一刻,他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匹夫竖子,不足与谋’! “土族长,你们随意吧…” 韩遂放弃了,也可以说他认输了。 今夜是联军战胜刘璋最大的机会,过了今晚,也许胜率至少会降低一半! 如果等上两三天,恐怕所有人都会被刘璋所擒。 “哼!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废物的统帅,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韩遂屈服了,可是土丹不依不饶,仍旧指着韩遂的鼻子怒骂。 连同越曼和何迷在内,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任由土丹肆意发泄。 “不要理会这个废物!孟起,我们走!” 也许是韩遂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土丹失去了辱骂的兴趣,没过多久便带着马超离去。 土丹走了,其余几位族长也不愿继续待在这压抑的帐中,纷纷拱手告辞。 “哎,可笑我韩遂英明一世,最终却要忍受这胡羌的恶语!” 想当初自己接连斩 杀边章,北宫伯玉,吞并王国部众,麾下精兵十万! 那时候是何等的风格? 越曼和何迷恭恭敬敬的听命于他,即便频频与土丹为敌,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没想到今日却沦落成了这个样子! “悔不该与刘璋为敌…” 韩遂心中悔恨无极! 他当初为何会听信何进的鬼话,竟然率军偷袭阳平关!不仅损兵折将,更是与刘璋结怨? 他为何又听信了袁绍的奸计,再度攻打阳平关,以致数万大军毁于一旦,也因此与马腾连年征战,实力急转直下。 如果没有这两次的贸然进兵,他与刘璋还有商讨的余地,他也不会可怜到麾下只剩五万兵马! 乱世之中,没有兵马,谁会看得起自己! “主公一定要暂时忍下怒火,如今的我们还离不开这些羌人。” 成公英作为韩遂的军师,心中同样无比愤慨。可是他必须保持清醒,与羌人联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军师,你觉得有没有这些羌人,还重要吗?” 现在的韩遂可以说万念俱灰,也可以说是大彻大悟。 真的还能打败益州军,战胜刘璋吗? “主公,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不是还有鲜卑人作为后援吗 ?也许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军师,这都一个月了,鲜卑人若是能来,早就来了!恐怕他们已经被刘璋挡在了陇山之外!” 莫说鲜卑人全是骑兵,即便是步兵,此刻也该杀到榆中了吧? 刘璋能够往陇西郡和武威郡增兵,那就意味着他完全无视鲜卑人的威胁。 “主公…” 成公英想开口安慰韩遂,可是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军师,你先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纵横西北的韩遂,变成了如今萎靡不振,心灰意冷的颓废模样,成公英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主公,要不我们…” ————————————————————————————— 自从当晚联军大营收兵以后,再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和平是十分难得的,让双方士兵都难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如果不是榆中城墙上那让人眼晕的血渍,谁都想不到这里爆发了十天十夜的战斗。 放在和平时期,最难熬的就是平静的日子,时间过得会非常慢。 但是对于双方的士兵来说,三天的时间几乎就在眨眼之间。 三天一过,似乎又回到了剑拔弩 张的局势,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火药味。 不过作为益州军主帅的刘璋,似乎并没有什么紧张的心情。 此刻刘璋正在府内宴请马腾,请他品尝益州美酒。 “寿成兄,快尝尝这酒如何?” 马腾万般推辞,仍旧架不住刘璋的盛情邀请。 无奈之下也只能恭敬从命,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卫将军的酒的确天下少有!” “哈哈哈,来来来,寿成兄再喝一杯!” 刘璋非常高兴,连忙为马腾斟满。 “卫将军,如今战事尚未结束,韩遂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这饮酒之事等到庆功宴上吧!” 马腾心中非常疑惑,以他对刘璋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贪杯之人。 现在大战在即,刘璋怎么会无端端的请自己喝酒呢? “哈哈哈,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