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明收了术法后轻轻叹了口气,“顾村长他昨夜惊吓过度乱了心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用安神术稳住了他的心绪,应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过来了。”
听此话,村长的媳妇终于缓了一口气。
“谢谢,谢谢道长。”
她欲下跪致谢,却被楚微明立刻扶了起来。
“老人家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还有一事本想问村长的,可他现在神志不清,只好问您了。”
“......”村长的媳妇垂起了脑袋。
沈暗见这老妇眼神躲闪,他上前一步抢着问道,“大娘,您肯定知道些什么吧?那女煞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若知道,就请实话实说吧。”
提到女煞,村长媳妇的脸瞬间白了起来。
楚微明拉过沈暗,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逼问太紧。
村长媳妇表情很不自然,她道,“我、我就是一个无知的老太婆,我能知道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煞可说了,下一个就是你们家!”沈暗嘴快。
一听这话,村长媳妇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
她趴在顾德的床边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头子,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肯定是她回来了,她回来要我们的命来了!”
“大娘,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我不能说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暗言语微急,他指着床上的顾德继续道,“那女煞怨恨滔天,若我们不知真相便无法化解,难道非要等那女煞来取你们的性命,才肯说出来吗?”
“阿暗!”楚微明冷言叫住他。
不过沈暗的话倒还算有效果。
那村长的媳妇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拍着大腿声泪俱下道,“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这事儿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女子叫......”
“老婆子!”
顾德突然醒了过来,他用力拽住了老妇人的胳膊并训斥了一声。
村长媳妇见了,立刻闭了嘴。
眼看着就快知晓真相了,被顾德这一番打断,沈暗的脸瞬间黑了起来,“顾村长,既然你醒了,是否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顾德抬眼看了看楚微明,又看了一眼沈暗。
随后让老妇人把他从床上搀扶起来,他依靠在床栏边上,把老妇人支了出去,又看了看房间内只有楚微明,沈暗和何青舟三人。
他才懊悔似的垂头叹气起来。
“此事都怪我,可那就是一场意外,我是无心的。”
“那女子本叫殷兰兰,自她出生后父母就出了意外去世了,她自小是吃百家米穿百家衣长大的,可谁承想在她十五岁那年出了一场意外。”
“是何意外?”沈暗问道。
顾德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长生村在每年开春的时候,都有放荒的习惯,那年也是在春日,正值风季本不适合放荒。
可我观了风向,是吹不到村子里的,所以我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着能放荒结束,好早日让村民们开荒种地......”
“可、可谁知放到一半的时候,风向突然就变了!”
“风疾疾的吹着,火星就随风飘到了村子里。”
“你们也知道,我们这里基本都是茅草房,那火星飞过来偏巧的就落在殷家的房顶上。
那会儿正是午时,殷家孤女殷兰兰在家里午睡,村上的村民们都在地里面,等发现村子里滚滚浓烟,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可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殷家烧没了,殷兰兰也......”
顾德边说边痛哭流涕。
这一番叙述下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事情竟会是如此。”何青舟听的直惋惜,“那殷兰兰正值花季,就这样没了生命,难怪会心有不甘生出怨气来。”
顾德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心存侥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顾村长,这只是一场意外。”
何青舟宽慰着他。
从开始听故事的时候,沈暗和楚微明便一句话都未言语。
尽管顾德表露出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可沈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而且,有很多的疑点,在方才顾德的叙述中并没有阐述出来。
那女煞的怨气如此浓烈。
绝非是一场意外才能生的出来的!
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隐情。
若真是因为村长的一时心存侥幸,才害的殷兰兰被烧死于家中,可为何王、李、孙这三家先被杀害?
殷兰兰又为何说,整个村子的人都该死?
这跟沈暗又有何关系?
满心的疑问萦绕在沈暗的心间,他抬眸瞧了一眼楚微明,见楚微明也正用着同样疑惑的眼神在看这他。
沈暗明白,楚微明也不太相信顾德的这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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