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璠的投诚,来得比宁祈预料的还要早。
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绝情狠人!
摸着妻子还未显怀、平坦如初的小腹,他暗忖。
乔嫚没好气拍掉他的手,“才刚三个月,你能摸出个什么?”
宁祈却爱不释手,又凑了上去,满眼笑意,“你觉得这是安儿的弟弟还是妹妹?”
乔嫚抿了抿唇,摸着小腹,笑得缱绻温柔,“我总觉得是女儿。”
男人笑意更浓,“我也希望。”
一个像她的女儿,让他看看她小时候的样子。
说来,他心中便觉得有些遗憾。
明明都是京城长大,年龄又相仿,为何他们没能早些认识呢?
若是他们也自幼相识,还能有那卫循什么事?
乔嫚不知丈夫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要狠狠笑话他一番。
陈年老醋,居然还在吃!
……
有了刘璠提供的线索和证据,刘庸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
宁祈下令,于七月十三一早,实施抓捕抄家;另由乔昱、陆谦带人赶往矿山,进行矿工的救援。
商州的大小官员悉数被抄家入狱,那些被强制拐去的民工终于得以逃离苦海和家人团聚。
但不幸的是,有两个民工,在试图逃跑的时候,被那帮监工发现,打死了。
这两条人命,自然也要算在刘庸等人的罪状中。
奏折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咸宁帝阅过大怒,命令宁祈将商州涉案人员即刻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此事在商州的百姓中也传开了,加上返乡的矿工的控诉和传扬,一时民怨沸腾,群情激昂。
宁祈接到圣旨后,立刻就提审了刘庸等人,并当堂宣布了皇帝的旨意。
七月十七日这日午后,随着刽子手的刀起刀落,金矿案彻底告终,围观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商州的大小官员都因犯案,要么入狱,要么斩首,商州一时没了主事的人。
朝廷那边,即使再度指派官员任职,但从确定人选,到吏部盖章,再到官员赴任,这之间不知需多少时间。
对此,咸宁帝似乎也早做了打算,有前科的教训,这次商州官员的选任一定要慎之又慎,所以不会轻易定夺。
至于这期间,商州大小事,就先交由他万能的表哥暂时代为打理吧。
接到这封圣旨,乔嫚心中感叹,宁祈在他那个皇帝表弟的心中,一定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不过宁祈似乎对这一安排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拿过一类似于宅院图纸的东西在看。
乔嫚凑过去,正是一座宅院的布局图。
不解问道:“你看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想在这置办些产业?”
宁祈食指敲了敲桌面,“这是知州府邸的图纸。”
乔嫚反应过来,“刘府?”
她觉得更糊涂了,“你要干嘛?”
宁祈:“既然要暂时接手一阵商州的大小事,那一直住在驿馆也不是长久之计。”
乔嫚懂了,“你想住到知州府?”
刘庸的家眷早在抄家之际就获罪的获罪、入狱的入狱,如今的刘府荒无人烟,再无之前带的热闹气派。
宁祈点头:“我已派人去清理打扫,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喜住别人住过的地方,保准所见之处皆焕然一新,不会留任何前人的痕迹。”
乔嫚:“驿馆也挺好的啊,何必那么麻烦;而且你也只是暂代商州事务,等新任知州和通判来了,咱们也就离开了,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图什么啊?”
宁祈放下图纸,拉着她的手臂将人带到了自已腿上,乔嫚顺势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干嘛~”女子软音娇嗔,眉眼缱绻。
宁祈坦言道:“马上入夏了,驿馆的条件定是不如知州府的;我怎样都能住,但你如今有了身子,我得让你住得舒心一些。”
在京城的时候,侯府备足了冰,入夏的时候,他们也能过得凉快舒适。
驿馆这边自然没有这个条件,但宁祈提前派人勘察过,刘府的地库里,储冰不少。
也是,刘庸手里有钱,怎么可能不讲究不享受。
这也是宁祈想先挪到知州府去住的最重要的一点,那的环境,比驿馆真的好太多。
乔嫚就笑了,“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再推拒,好像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宁祈捏了捏她的小脸,“若还有哪里不称心,及时和我说。”
乔嫚瘫在他怀里,蹭了蹭,“已经很好了,在外面呢,没必要太讲究。”
“乔娇娇!”
男人声音忽然严肃。
乔嫚啊了声,下意识也正经了起来。
“你该讲究的必须给我继续讲究,我带你出门,不是带你来吃苦的。”
乔嫚十分无语。
这人,她老老实实的不给他添麻烦,居然还不乐意了。
“行吧,那你明日让人寻些新鲜牛乳来,再有,我想吃脐橙,还有蜜桃。”
男人眉梢一挑,“我若不问,你就忍着不说了?”
乔嫚不置可否,“就